魏曉雲看著滿天的星辰,心中卻正面臨兩難的境地。今夜無風且安靜,可或許一切在冥冥中都早已有了註定。
“寒兒,昨晚我來看你,你怎麼不在?”翌日,金烏凌空,魏曉雲看到戚水寒,便笑著迎上前來。
“呃,我昨晚在後院裡乘涼,或許沒看到你吧。”戚水寒為微皺了眉頭,笑著道。
“哦,是嗎?今晚你可得留在屋裡,我娘可是每天晚上都準備了你的宵夜,若是不吃就只能讓我一人吃完了。”魏曉雲笑了笑,兩人很快的清掃了大殿,因為祭祀之日剛過,聖殿竟是沒有什麼事情做,一時間兩人便只能待在院子裡,除除花叢中的雜草,治治蟲子罷了。
除此之外,戚水寒每日晚上加緊修煉。雖然這幾日,楊遠沒在出現打擾她,可自己的修行似乎再次遇到了瓶頸。
每日晚上服用之後,竟是再沒有了作用。或許是自己原本不具靈骨,即使用了方法脫胎換骨依舊不能修成正果,與修道無緣。
慢慢的在湖泊邊躺下去,戚水寒苦笑。就自己如此緩慢的進展,如何能在日後為自己和孃親討回公道?喬家的血仇呢?該由誰來報?
她的父親是個偽君子,為了得到喬家的財產,娶了孃親卻毫不珍惜,得到了喬家財產後卻不顧夫妻、父女之情,連一條生路都不給她們。
戚水寒心中悲傷,將頭埋入湖泊中,那迫人的窒息感頓時席捲全身。淚無聲滑落,與湖水融為一體,這樣便沒人知道她在哭泣。
湖面上冒出幾串氣泡,一隻大手將她從湖中拉出來。
“是你?”戚水寒不自覺的往後退上三尺,與那近在咫尺的臉隔開來。
“你又在幹什麼無聊之事?怎麼不繼續修煉?”看到戚水寒視他如虎的模樣,楊遠的臉黑了一半,冷下心腸,冷冷道。
“這幾日修煉並未有半點進益,或許是我天生無靈骨,即使脫胎換骨,也依舊無法窺的天道。”抹去臉上的水珠,戚水寒失望道。
“是嗎?即你活著無用,那便死去吧!”楊遠說著,竟是將戚水寒的頭狠狠按入水中。那股狠勁兒讓戚水寒一愣,瞬息間便吸入了大量的水。
戚水寒想張嘴說話,卻是吸進了更多的湖水。
終於,暈厥感攫住了她,再也沒有醒來。
楊遠這才鬆了手,任戚水寒單薄的身體在湖中飄蕩著。
手指尖劃下一道刀口,鮮紅的血滴進湖水,湖水驀然一亮,水面波紋湧動中,慢慢出現一個漩渦,將戚水寒的身體頓時捲了進去。
水面恢復了平靜,一顆白色的巨繭慢慢從湖中心升起。那巨繭是半透明的,透過光亮似乎能看清楚繭裡的人形。
巨繭慢慢的蕩回到湖邊,楊遠將繭放置在湖邊的沙地上,這才手中凌空劃了道符,戚水寒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楊遠回頭看那安靜的巨繭,帶著無言無語的戚水寒離開了這寂靜無聲的空間。
“寒兒,你怎麼了,這兩天怎麼連跟我說話都不願意了?是不是我平時惹著你了?”或許是這兩日戚水寒行為有些異常,魏曉雲心頭揣揣的,生怕戚水寒會識破了自己的伎倆。她們兩人相識時間不長,但是她一直把這個有些內向卻絕對讓她喜歡的寒兒當做妹妹一般看待。
也不知自己竟是吃了什麼迷魂藥,竟是掉包了寒兒的丹藥來吃。可,即使對不起她,自己如今已進了後天境界,雖然和別人不能比,但是當看到手指尖冒出的一小簇藍色的火苗和不做累了活計,卻能施法讓掃帚自己清掃地面……她再也回不到原來知足常樂的境地了。
看著戚水寒消瘦的背影,魏曉雲隱藏起那絲的不安和愧疚,如果自己能夠成仙,那麼寒兒便有她保護,再也不會受人欺負,這樣不是也挺好的?
魏曉雲心中想的挺好,這才笑了笑,對著戚水寒冷漠的態度並不放在心上。
兩天過去,離國師親選徒弟的日期不過五日,戚水寒每日還是打掃大殿,再幹些秋紅給她的雜活。日子也是非常的平靜。
這日,魏曉雲趁著戚水寒在打掃院子,竟是偷偷溜了進去,將枕下瓶中剩餘的幾枚丹丸全都給換成了普通的山楂丸。
捧著珍貴的藥丸出門,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一切行為都落入了某人的眼睛。楊遠隱身在半空中,看著魏曉雲倉皇離開的背影,嘴邊抹開一絲不屑的笑容。
說來,這戚水寒竟是個單純之極的,別人給她一點甜頭,她便以十分的真心回報。這樣的傻子,還真是蠢得讓人氣惱而又想……珍惜?!
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