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虞計都道,“如果你親自出手了,那跟我親自出手有什麼區別。如果那小子背後真的有人撐腰,你一出手,對方自然就可以透過你追查到我的頭上,然後為行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公子,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這樣顧前顧後、畏首畏尾的呢。”荊元鳳有些急道。
“我之所以如此小心,那是因為那小子的後臺太厲害了。”虞計都神情凜然道。
“多厲害?”荊元鳳道,“難道比我們行會的幾個最高元老,幾個長老還厲害?”
虞計都說道:“關於這件事情,我父親曾經親自前往了裴家山莊。回來之後,他老人家專門叮囑過我,切勿徹底激怒了那人。”
“既然是長老說的,那應該是錯不了。”荊元鳳似乎對虞計都的父親很是推崇,又道,“既然這樣,那麼幹脆就不要去理會那小子了,量他一個人,也翻騰不起來多大的Lang子。”
“話不能這麼說。”虞計都道,“這是因為你小看了那小子的能量,也小看了他可能給我們照成的影響。對於一盤錯綜複雜的棋局來說,任何一粒看似微不足道的棋子,都有可能影響整盤棋局的勝負。而且,你難道不覺得,儘管我們沒有跟他明面上交手,但是我們向他出招,都被他輕易給化解了麼?”
“什麼棋子不棋子的,太高深了,這種事情我實在不喜歡。”荊元鳳道,“上一次,陳胤傑那個逆徒,居然不甘心做我們的棋子,還反過來夥同外人來對付我,一想到這件事情,我就火冒三丈。”
“那是因為你沒有控制好你的棋子,你下了一步臭棋。”虞計都道,“下棋的關鍵在於最初的佈局,如果一開始沒有大局觀的話,只著眼於一兩顆棋子的得失,或者急於去吃掉別人的一兩粒棋子,這都是不明智的做法。陳胤傑,本來是一粒不錯的棋子,可是你沒有利用好啊。”
“那傢伙,就是一個反骨仔。”荊元鳳恨聲道,“居然敢對我這個師尊不敬。不過,他已經被我用劍氣千刀萬剮了。”
“你殺了他?”虞計都訝道,“龍騰的人,沒有阻止你?”
“沒有。我聽說,龍騰的人只負責一定級別以上的官員安全,看來陳胤傑還沒有達到那個級別吧。”荊元鳳道,“況且,陳胤傑的叔叔已經進了大牢,他這顆棋子,可是沒什麼用處了。”
“龍騰……真是有意思。”虞計都自言自語道,“我本以為龍騰只是當今朝廷的鷹犬、走狗而已,沒想到這群人居然還有自己的原則,這倒是有些意思了。陳胤傑這種小卒子,死就死了,也不值得可惜。不過,這傢伙倒是給我們指點了一條路,或者是可以假借巫族的那些餘孽來對付那小子。”
“巫族的那些餘孽,修為極其有限,未必對付得了那小子。”荊元鳳道,“我真是已經厭倦了這種不痛不癢的刺探,要不然就轟轟烈烈幹他一場,要不然就殺了他……”
“住口!”
虞計都忽地大喝一聲,音波衝擊出去,將他身體前面的雲霧都給衝散了。
荊元鳳被嚇得一個哆嗦,她不知道為什麼虞計都會忽然發火,甚至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在荊元鳳的心目中,虞計都總是那麼風度翩翩、高高在上的,不知道他為何忽地有些失控。
片刻之後,虞計都才冷靜下來,然後說道:“荊元鳳,你給我聽著,你給我好好地聽著。本公子也厭煩了這種無聊地刺探,但是,這件事情你必須去做!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和我都是棋子,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現在,行會的大佬們正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作為他們的棋子,我們必須要不折不扣地貫徹他們的意志。其實,不光是行會的大佬們,還有哪些龜縮了千年都不出來的古老門派,他們都在下一盤棋。算了,這些東西,說多了你也根本不懂。你只要記住,你就是大佬們手中的一粒棋子,就像是陳胤傑之前是你的棋子一樣,陳胤傑不安分做一粒棋子,結果他是什麼下場,你最清楚了!”
“死……”荊元鳳感受到虞計都身上的殺氣,不僅害怕起來。她跟隨虞計都多年,自然知道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一旦動了殺機,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你明白就好。”虞計都伸出手掌,輕輕抬起荊元鳳的下顎,“所以,你要聽話,千萬別逼這我殺了你。”
“公子,我知道的,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做,不厭其煩地做。”荊元鳳連忙說道。雖然她在外面橫,但是在虞計都面前,她卻只能俯首帖耳。因為她很清楚,一旦虞計都震怒了,她的下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