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羅柏說。這是會議以來他首次開口。他知道何時該留心傾聽,這點頗有乃父之風。
“大人,您總不能向喬佛裡效忠口巴?”蓋伯特·葛洛佛道,“令尊就死在他手裡啊。”
“這代表他是個惡人,”羅柏回答:“卻不代表藍禮就是國王。喬佛裡是勞勃的嫡長子,依照王國律法,王位理應歸他所有。若他死了——請諸位相信我打算親眼看著他死——他也還有個弟弟。王位的繼承權會傳到託曼手中。”
“託曼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蘭尼斯特。”馬柯·派柏爵士斥道。
“沒錯,”羅柏有些困擾,“但即便兩人皆死,也輪不到藍禮稱王。他是勞勃的二弟,好比布蘭不能先於我成為臨冬城公爵,藍禮也不能先於史坦尼斯取得王位。”
莫爾蒙伯爵夫人表示同意:“史坦尼斯大人的確比他有資格。”
“但藍禮已經接受了加冕,”馬柯·派柏說,“高庭和風息堡都支援他,多恩領想必也不會袖手旁觀。倘若臨冬城和奔流城的勢力與之結合,七大家族中便有五家歸他指揮。若是艾林家族也肯出兵,那就是七分之六的勢力!以六敵一,諸位大人,用不了一年,我們便可把太后、小鬼國王、泰溫公爵、小惡魔、弒君者、凱馮爵士他們的頭通通插在槍尖上!我們只需加入藍禮國王,便可取得這樣豐碩的戰果,何必拋開一切去投效史坦尼斯大人呢?他能給我們什麼好處?”
“依照律法,他的權利先於藍禮。”羅柏固執地說。凱特琳覺得他說話的模樣像極了他父親,竟有些害怕。
“那麼,你的意思是要我們投效史坦尼斯大人?”艾德慕問。“我不知道。”羅柏說,“我向諸神祈求,希望他們指點接下來的方向,但他們並
未回答。蘭尼斯特說我父親是叛徒,並謀害了他,我們都知道這是無恥的謊言,可
是,倘若喬佛裡是合法的國王,而我們又舉兵反抗,那我們就真的成了叛徒了。”
“在目前的情勢下,家父會敦促各位謹慎行事,”年長的史提夫倫爵士說,露出
佛雷家黃鼠狼般的招牌微笑。“何妨靜觀其變,讓兩個國王大玩權力遊戲呢?等他們
打完了,我們既可以向勝利者稱臣,也可以舉兵反抗,一切任憑我們抉擇。而目前藍
禮既已起兵,泰溫大人應該會急於與我方談和……並換取他兒子平安歸去。諸位可
敬的大人,就讓我前往赫倫堡,與他談判休兵的條件,並提出贖金……”
一聲怒吼淹沒了他的話音。“你這個懦夫!”大瓊恩吼道。“乞求議和就是示
弱。”莫爾蒙伯爵夫人也宣佈。“去他媽的贖金,說什麼我們都不能放走弒君者!”瑞
卡德·卡史塔克伯爵叫道。
“為什麼不議和?”凱特琳問。
諸侯們全轉過頭來,盯著她,但她只感覺得出羅柏注視她的眼神。“母親,他們
謀殺了我的父親,您的丈夫。”他沉痛地說。他抽出長劍,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精鋼打
造的利刃在粗糙的木頭上閃著寒光。“我拿這個跟他們談判。”
大瓊恩高聲附和,其他人也表示同意,他們或隨之吶喊,或握拳拍桌,紛紛抽出
佩劍。凱特琳靜待他們平息。“諸位大人,”她接著說,“艾德大人是各位的主子和同
僚,但我與他同床共枕,為他生/l育女,難道我對他的愛不如各位麼?”她哀慟得險
些沒了聲音,但她深吸一口氣,用力安撫情緒。“羅柏,假如用劍可以使他起死回生,
那麼直到奈德再次站在我身邊為止,我都絕不允許你收劍入鞘……然而逝者已矣,
縱然有一百次囈語森林大捷也改變不了這事實。奈德走了,戴林恩·霍伍德走了,卡
史塔克大人兩個英勇的兒子,以及除此之外許許多多的人都走了,他們都不會再回
來。難道我們還要賠上更多人命?”
“夫人,您畢竟是女人家,”大瓊恩用那渾厚低沉的聲音說:“女人家不懂這種
事。”
“女人家心腸軟,”卡史塔克伯爵道,臉上刻滿悲傷的痕跡。“男人是需要復仇
的。”
‘‘卡史塔克大人,把瑟曦·蘭尼斯特交到我手上,我就讓您見識一下女人家的心腸有多軟。”凱特琳回答:“我或許不懂戰術謀略……但我知道什麼是徒勞無功。我們出兵打仗,是為了阻止蘭尼斯特軍在河間地燒殺擄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