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這座宅子,陸府不打算出置,故而,怕是沒法幫助侍郎了。”
張侍郎聽了這話,倒是心頭一驚,他初來京師,這些情況還真不瞭解,他以為北街前五條街,現在只有陸府這座宅子將要空置,更令他吃驚的,這位岑先生的態度,不卑不亢,不過是個舉人的身份,在他面前卻談笑自如,瞧著倒比府上的這位哥兒更難以應付,想起陸府的門生故舊,一時間倒生出分後悔來,後悔來趟這趟渾水了。
“先生說笑了,施家和崔家,如今都沒有人在京,哪怕是我想購置,如今一時找不到兩家主事的人。”張侍郎緊接著,又道:“的確是宅子難尋,要不,我也不會上門來求,還希望府裡能好好考慮的,算是幫我個忙。”
“不是我們府上不願意幫忙,只是這座宅子我們府上不打算處置掉,實在幫不上忙。”岑先生臉上帶著笑,“我記得北街這邊的官府宅子,在工部都有備案的,陸家正好有人在工部,可以讓他們給排查一下,北街這邊有哪些宅子是空置的,到時候讓侍郎去挑選可好?”
“這樣也好的,等定下了宅子,我一定上門感謝先生。”張侍郎起身,還打了個躬,無論是岑先生還是謙哥兒,都不敢受他的禮,忙起身轉開了身,岑先生連道了幾聲客氣了。
張翊也沒有再待下去,岑先生和謙哥兒親自把他送到了門口。
待張翊走後,岑先生和謙哥兒去了外書房,一進屋,就聽謙哥兒道:“照先生方才所說,北街,哪怕是前面五條街,也不只我們家這座宅子空著,再說我們都已經說明白了,他怎麼還非要買咱們這座宅子?”
岑先生一臉的苦笑,搖了搖頭,“他怎麼可能找不到宅子,不過就是想要陸府的這座宅子罷了。”
謙哥兒聽了這話,登時有些氣憤,“哪有這樣霸道的,他還能強買強賣不成?”
“他是不會強買強賣,不過是想把這事鬧大,讓陸家最後不得不處理掉這座宅子。”岑先生說著,望向謙哥兒一臉的氣憤,心裡暗歎了一下,終究是沒經過事,這些年,陸家過得太順暢了,遂道:“陸家的十七老爺是在工部任職,明兒晚上的時候,我陪著哥兒去一趟十七老爺府裡,和十七老爺說一下這事,順便讓十七老爺的查一下北街這邊的宅子。”
“史大人和公孫大人要不要派人去說一聲?”謙哥兒問道,他沒忘記陸老爺臨終前,囑咐過他,有事,找史修和公孫梁。
“暫時不必。”岑先生搖頭,他直覺,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就收場,且看對方還有什麼招,張翊在陝邊待了十五年,如今不過剛進京,這事瞧著實在不像是他一個剛進京的侍郎會做的事。
這事倒還真如岑先生所料,張翊離去沒多久,朝堂上就有御史彈劾,北街空置宅子的事情,一時譁然,更有工部提供的詳細明冊,比較於市面上的一宅難求,找不到宅子,竟又有三分之一的宅子,長年空置,無人居住。
上屯裡的宅子,是官宅,開國時所建,原是為了供當時的在京官員居住,後因方便統一管理,維持治安,就演變成整個在京官員,都住在上屯裡,上屯裡的宅子,也因此在市面上流通起來,允許官員自主購置及賣買。
因起因是張侍郎要購置陸家的宅子,一時之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這件事,朝堂為之議論紛紛,在這關節口,似乎陸家不處置掉這座宅子,無法平息這場議論。
後來,還是工部尚書提出來一個折中的法子,凡空十年以上的宅子,就聯絡宅子主子,把宅子給處置掉,這事才緩和下來,陸家的宅子也才暫時保住了。
第三百八十六回 心病
第三百八十六回心病
程夫人喝完藥,聽著謙哥兒在床邊回稟事情,待謙哥兒說完,程夫人沉著張臉,輕聲咳嗽了兩聲,擺手道:“這事除了陳昕芸再也沒有旁人,我就說,這陣子,他怎麼就這麼安靜,對別人還好,對於我,她一向是可著勁地折騰,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說著,望向謙哥兒道:“能留十年,這座宅子就先保留十年,如果十年之內,你能進士及第,再重新住進這套宅子保住這座宅子,如果不能,就把這座宅子賣掉吧。”
謙哥兒忙地應了一聲是。
程夫人想起陸老爺生前對謙哥兒的評語,於是道:“你盡力而為就可以,況且這座宅子,從開國至今,也換了好幾姓,我們陸家住進來,也不過是近五十年的事。”
話說完,就有婆子進來稟報,說是蘇夫人和柳夫人過來看望夫人了。
程夫人聽了,忙道了聲:“快請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