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無異怒吼著,身形飛射,已經是朝著靈田方向趕去了。
顧君如緊隨其後。
靈田距離掌門大殿並不遠,約二十息之後,顧君如來到了靈田地埂上。
三四十名鑄劍閣的核心弟子,以及數百名耕種靈田的農修士,正戰戰兢兢地跪伏在田邊,連頭也不敢抬。
整個靈田重地,都回蕩著鐵無異憤怒的咆哮聲。
“怎麼回事?誰幹的?我要把它抽筋扒皮。”
作為鑄劍閣掌門,鐵無異從未如此失態。
顧君如看到,靈田中,種植的仙粟已經被踩了個七七八八,都折斷倒伏在地,或者是被連根拔起,還有一些田壟,被從中挖斷了,辛苦培育的靈土,更是被挖去了二分之一……
毀了。
顧君如一看之下,也是頭皮發麻。
鑄劍是技藝,讓鑄劍閣可以有一定的名氣,結交出去關係網。
靈田則是命.根.子,讓鑄劍閣這些年,可以不發動對外戰爭,也不爭奪修煉資源,自產的仙糧,勉勉強強可以滿足宗中修士的修煉需求。
靈田被毀,鑄劍閣的根基,倒了一半。
是什麼人如此喪心病狂?
靈田中這幅模樣,好似是有人故意來破壞,而不是來搶奪仙粟仙糧,損人不利己,完全就是要將鑄劍閣的命.根.子給斬掉啊。
“是誰?說。是誰幹的?”
鐵無異怒吼連連。
陳雲低聲道:“農修士和守衛靈田的弟子,都被人用幻術陣法困住,未見兇手真模樣,不過……不過……”說到這裡,他吞吞吐吐起來。
“不過什麼?還不快說。”鐵無異厲聲吼道。
陳雲靠近過去,壓低了聲音,道:“有幾名弟子,隱約看到,進入靈田中的,似不是人形,而是……兩條野獸,模樣似狗。”
什麼?
鐵無異愣住。
他看向陳雲。
後者面色怪異,神情閃爍。
鐵無異張口就要罵,卻突然反映了過來。
鑄劍閣中,並未有豢養野獸靈禽的習慣,外面的野獸之類的,也根本沒有辦法進入到如此守衛森嚴的靈田之中,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如今的貴客——木牧公子麾下的戰獸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木牧公子手下,正好有一虎一狗,莫不是?
鐵無異心中一個激靈。
如果真的是木牧手下的戰獸,問題就複雜了。
是木牧授意呢?
還是戰獸自作主張?
後一種情況還好辦,如果是前者,事情只怕絕對不止是靈田被毀這種程度,一旦木牧有惡意,對於鑄劍閣來說,不啻於滅頂之災。
一念及此,鐵無異腦門上冷汗簌簌而下。
而且,問題的最關鍵一點,守衛靈田的弟子,也只是隱約看到,並不真切。
沒有直接證據啊。
鐵無異的心中,浮現出無限悲哀。
生存,真的好艱難。
他想來想去,也不敢直接撕破臉去找李牧質問,暫時只能忍氣吞聲,靜觀其變,摸清楚李牧的目的再說。
“把靈田修葺一番,能夠搶救回來多少,就算多少吧。”
鐵無異神色頹唐地道。
“記住,此事絕對不能對外聲張,誰要是走漏了訊息,我讓他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他目光凌厲,一掃在場的所有人,厲聲地道。
所有人都低頭不敢與掌門的目光對視。
“君如,你隨我來。”
鐵無異轉身朝著靈田外走去。
顧君如神色有點兒茫然,腦子裡一團亂麻,緊隨其後。
……
“先生以為,這幾日成果如何?”
八皇子問道。
肖嘯手握摺扇,微微一笑,成竹在胸地道:“效果顯著。那木牧對其他人,皆不假辭色,唯獨對殿下您,恭敬有加,顯然對殿下感觀極好。”
八皇子也點頭,道:“我亦如此認為,先生以為,此時,是否可以開口招納此人?”
肖嘯搖搖頭,道:“殿下,稍安勿躁。此時開口,木牧或許會點頭,但只怕是忠誠度並不高,賞劍大會即將開始,殿下可徐徐圖之,讓與此人,更多好處和利益,令其心中感激,主動開口歸順,到那時,此人才可絕對為殿下所用,成為殿下可放心驅使之士。”
八皇子聞言,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