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的眼眸中,一絲輕蔑,一閃而逝。
李牧看向孔刃,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賠禮?”
孔刃笑道:“在獲得你的友誼和讓你永遠消失之間,我選擇了後者,畢竟你這樣一個不可控的存在,對於整個月川府的格局,有著怎麼樣的影響,誰也不知道,東煌神朝不想冒險,也不想有朝一日,被皇極崖所取代。”
李牧搖搖頭:“錯誤的選擇。”
孔刃自信而又淡淡地笑著,道:“很遺憾本王並不這麼認為,今天出現在這裡的人,都想要你死,這個局,在四明仙府的遺址出現之後,就已經開始為你準備了。”
李牧也頗為遺憾地道:“本以為濃眉大眼身形魁梧的人值得信奈,你將我的這一觀念,徹底打碎了。”
孔刃哈哈大笑:“所以伴隨著失望絕望死去,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木牧帝師。”
李牧嘆了一口氣。
他轉而看向玄感宗宗主顧武義,問道:“所以顧宗主出現在這裡,意味著超然不群的玄感宗,選擇與這些人沆瀣一氣嗎?”
顧武義面無表情,並不回答李牧任何話。
在他的眼中,和一個註定死去的秩序破壞者,做口舌之爭,並沒有什麼意義。
李牧又道:“其實我對玄感宗並無任何敵意。”
顧武義冷淡地笑笑,看著李牧,嘴角帶著一絲嘲諷。
李牧嘆了第二口氣,道:“那就真的很遺憾了。”
自己這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李牧看向甘霖山主周雲海,道:“其實,一開始我本不想與甘霖山結怨。”
周佛海冷笑了起來,無比嘲諷地道:“呵呵?之前在仙府之外的時候,不是還很硬氣嗎?現在求饒?如一條斷了伎倆的惡狗?呵呵呵,真是可憐啊,已經晚了。”
其他幾個甘霖山的強者,也都笑了起來。
所有人看向李牧的眼神中,都帶著戲謔和殘忍。
如同獵手在看著已經窮途末路的獵人一樣。
李牧又看向煉妖閣那位揹負長幡的陰陽臉道士,道:“這位道長,也要殺我?”
“無量壽佛。”道士的臉,一邊白如敷粉,一邊黑如塗墨,看起來猙獰醜陋,淡淡地道:“世間之妖,皆須殺,除妖衛道,我輩天職。”
李牧道:“何為妖?”
道士冷漠地道:“道士說誰是妖,誰便是妖,木小友,你身上妖氣沖天,若是有一絲悲憫,就當主動伏誅,以免禍害蒼生。”
李牧嘆了第三口氣,搖搖頭。
他不再與這些人對話,目光,在其他人的臉上掠過,神色平靜地道:“我與你們大部分人,都無冤無仇,今日你們設計伏殺我,便是生死大仇,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否則,一切就都遲了。”
“哈哈哈。”
“沒錯,今日就是要殺你。”
“老子這輩子,仇人數不清,多你一個算什麼?”
周圍一片鬨笑之聲。
很多人都將李牧剛才的一番話,看做是臨死前最後的徒勞而又無用的掙扎。
賙濟更是大聲地嘲諷道:“呵呵,你還想著日後?實話不怕告訴你,你沒有日後了,逃也逃不掉,這座石殿,不但有當初四明仙王加持的禁制陣法,還有今日到場的諸多宗門強者,共同加持的封印,已經是天羅地網,就算是仙王到此,也別想著衝出去,何況是你?”
“哦?”
李牧看了看周圍石殿殿壁。
果然是有各種不同的陣法手段加持封印,層層疊疊,足有數層,就算是其中一個被解開,剩下的其他陣法,也會繼續生效,就像是加了五六層保險一樣。
“怎麼樣?死心吧。”
賙濟獰笑著。
他乃是甘霖山主周雲海的親兒
子,一向眼高於頂,自命不凡,見到李牧比自己年輕卻名氣更大,早就妒火中燒。
再加之他垂涎的夏靜,在李牧身邊乖巧順從的像是一隻小狗,更是讓他看李牧百般不順眼。
“謝謝。”
李牧道。
???
眾人都一愣。
李牧道:“謝謝你們主動送上門來,還是一次性打包上門,省去了我很多的功夫……老袁。”
他看向袁吼。
袁吼與李牧,簡直是心靈相通,會意將小辰皇從肩膀上取下來,放在了李牧的身邊。
李牧牽著小辰皇的手,道:“好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