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為太過於關心王詩雨安危,以至於關心則亂,所有人都忽略了這一點。
現在才發現,那鏽劍竟是完全抵擋住了雷祖的仙劍。
在雷祖仙劍疾風驟雨一般的攻勢之下,鏽劍久久未斷。
竟然擋住了?
仙劍都擋不住的雷祖仙劍,竟然被一柄鏽劍給擋住了?
不。
不只是擋住。
眾人很快就意識到,事情不那麼簡單。
戰場中,一簇簇迸射出來的火星之中,淡淡的鏽紅,竟是已經隱約壓制住了紫色的雷光。
王詩雨,正在一點一點地扳回戰局?
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覺得,事情之詭異,有點兒超出他們的想象。
不過,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如何。
但,這是好事。
太玄書院內,所有的目光,都牢牢地盯著虛空之中的戰場。
轟!
又一次劇烈的爆裂之聲響起。
天穹中,又有血光閃爍。
人影乍分。
兩道身影,相隔千米,靜止了下來。
太玄書院眾人的心,驟然又提到了嗓子眼裡。
撐住了嗎?
王詩雨撐住了嗎?
所有的目光,第一時間,都落在了王詩雨的身上。
身上的傷痕,似是沒有增加。
五官之中溢位的血跡,已經淡下,不再明顯。
小手臂上的衣袖,被震碎了,露出白皙如玉晶瑩的肌膚,如羊脂白玉,瑩潤的膚色之中,有一種特別誘人的魅力。
手中的鏽劍……
完好無損。
那柄鏽跡斑斑,劍身上有好幾個地方,都快要鏽透了的鏽劍,被王詩雨緊緊地握在手中。
劍刃上,沒有絲毫的缺口。
劍身上,也沒有任何裂紋。
它,還是它。
哪怕它自己快要鏽斷。
其他兵器,都無法給它造成絲毫的傷痕。
這柄劍真的是……神了。
太玄書院的眾人,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們再看向雷祖。
目光落在雷祖身上的一瞬間,所有人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剛才人影乍分的一瞬間,戰場之中爆發出來的血光,絕對是雷祖所留。
因為,雷祖受傷了。
一道劍傷,自左肩到右跨,幾乎將他剖為兩片。
他身上的銀色仙道甲冑,竟是沒有提供絲毫的保護,也被剖開。
鮮血順著身軀,流淌下來,沿著手臂,順著仙劍,絲絲縷縷,滴落向天空。
“你……”雷祖的臉上,震驚之色還未散去,死死地盯著王詩雨,道:“你手中到底是什麼劍?”
王詩雨淡淡地笑了笑。
“鏽劍,我師父說,曾經用來殺豬的。”
勝不驕,敗不餒。
美女劍士此時的風度,令人心折。
雷祖的臉上,卻是湧出難以形容的憤怒。
“你在仙界,必有依仗,既如此,為何還要幫助這些下階的賤奴?”他怒吼道:“你可知,仙道聯盟早就決議,要殖民混沌世界,你和你身後的勢力,此舉乃是與仙道聯盟作對,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王詩雨笑了:“老雜碎,打不過,就開始講道理了?”
雷祖的臉,火辣辣的。
王詩雨又道:“放心吧,我在仙界,沒有任何依仗,來,出手……看把你嚇的。”
雷祖的聲音低沉了起來:“我給過你機會了,不要以為我怕你。”
他手中那柄仙劍,紫色的雷光閃爍,一圈圈的仙道氤氳迸發出來。
身上的傷勢,以及那被剖開的甲冑,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王詩雨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生死之間,她突然領悟到了師父丁浩曾經說過的話。
諸多未曾領會的劍道真意,她終於大徹大悟了。
感謝勇氣。
如果今日不曾從陣發護罩之中站出來,為了那些老弱婦孺一戰,她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領悟。
她的劍道,也永遠不會有寸進。
她雙手握住鏽劍,體內的真元,瘋狂地灌注進入劍身之中。
同時,她的精神,她的意志,她對於劍道的虔誠,她對於天地造化的領域,也一起注入到劍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