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吳越來說,這是絕境。
以他的修為,哪怕是全盛時候,對上其中任何一個對手,都難以獲勝。
更遑論是同時對上兩個。
一個仙君,要去對抗兩尊仙皇,猶如痴人說夢。
流光閃爍。
等待備戰區的吳越和紫衣劍仙同時被傳送到了擂臺上。
“你自裁吧。”
黑日仙尊淡淡地道。
他完全不將吳越放在眼裡。
紫衣劍仙此時,斷臂表面上也已經完全恢復。
他目光幽冷,盯著吳越,彷彿是看著一個死人,連話都不願意多說。
因為彼此之間的差距太大。
絕境之中的吳越,卻前所未有的從容。
他臉上沒有任何的緊張,或者是有絲毫的畏懼。
他的神態,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剛剛從戰場歸來,想要去見家人的,有點兒疲憊計程車兵。
“大人,我知道,您在看著我。”
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偏殿中。
李牧的身形,猛地一震。
這話是對他說的。
就聽吳越坦然笑著,繼續說道:“您曾對我說過,是要平凡庸俗苟且躲避地過完這漫長的一生,還是要轟轟烈烈縱情燃燒一次,綻放自己的才華,在遇到您之前,我選擇了前者,是您改變了我,今天的擂臺戰鬥,是我這一生最燦爛的一戰,我——無——悔!”
李牧的身軀,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自己到底是成就了吳越?
還是害了他?
如果他還是留在刑府天牢中,當一個首層牢頭的話,也許不會有今天的生離死別?
尤其是,李牧親自經歷過吳越和李瑩的愛情故事,也知道這兩個真心相愛的善良的人,最後能夠走到一起,都曾經經歷過怎麼樣的困難和煎熬,可是現在,卻要分離了。
這一別,是死別,也可能是永別。
擂臺上。
“廢話真多。”黑日仙尊冷哼,道:“一個廢物而已,說這麼多煽情的話,呵呵,有什麼意義?念在你是東聖洲仙庭天將,也算是我萬仙盟一員,我給你十息的時間,自我了結吧,否則,休怪本尊手下無情,煉了你的神魂。”
吳越看向黑日仙尊。
偏殿裡。
戰神葉狂浪看向李牧。
“每一個為諸神殿而戰的人,並非是我們強迫他,能夠站在那個擂臺上,是很多仙者夢寐以求的榮耀,不管是贏還是輸,都將得到他們畢生無法企及的東西,所以,能夠為諸神殿而死,是你這個小心腹自己的選擇,你不用替他悲春傷秋。”
他淡淡地道。
李牧道:“榮耀?人都死了,要榮耀,有什麼意義?”
葉狂浪道:“他雖然死了,但他的妻子,他的兒子,他的岳父岳母,還有他的親友,都可以得到戰神殿的照顧,可以得到各種資源的培養和優待……”
李牧猛然打斷了葉狂浪的話,厲聲道:“吳越有兒子了?”
葉狂浪沒有回答。
李牧在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猛地意識到,如果這樣的話,吳越的兒子,很有可能根本都沒有滿月。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他的兒子和他的家人,都會為他感覺到驕傲……”葉狂浪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淡淡地道。
李牧再度粗暴地打斷,道:“我想,他的兒子和家人,並不想要你說的所謂的榮耀和驕傲,他們只想要自己的父親、丈夫和兒子,活著回去。”
他轉身,朝著偏殿之外走去。
……
擂臺上。
吳越左手刀,右手劍。
他擺出了自己刀劍絕殺之招出手的起式。
態度表達的極為明顯。
唯戰而已。
寧願戰中死。
絕不跪下眠。
“本座給你機會,你不珍惜,那本座就只好讓你知道,元神煉化的痛苦。”黑日仙尊冷笑著,散發出強大無匹的壓迫力。
無形的氣機,瞬間就鎖定了吳越。
令他根本無法動彈。
更別說還擊了。
“呵呵,我要你死,只不過是一個念頭而已,想和我對抗,你還差的……”黑日仙尊冷笑著。
話音未落。
嘭。
擂臺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