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亮了亮手掌心中封印著的那一道黑色的劍光,道:“誰讓你出手的?”
半蛇青年眼眸中,泛動著兇唳之色,道:“你在質問我?”
“錯。”
李牧道:“我在審問你。”
“哈?”半蛇青年聞言失笑,傲然道:“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外來的雜種,也配審問我?”
“放肆。”白虎繃著臉走過來,道:“你是哪個殿的,怎敢如此無禮?”
半蛇青年的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咬著牙道:“我乃玄武殿中弟子,剛才的話,自然不是針對白虎大人您,大人您身負白虎血脈,自然是尊貴無比,但這個卑賤的外面賤種,仗著和大人您的關係,如此交橫跋扈,根本不把我們尊獸臺放在眼裡,弟子實在是忍不了。”
“你他孃的……”白虎大怒,就要出手。
李牧將他拉在一邊,往前兩步,盯著半蛇青年,一字一句地問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出是誰指使你剛才突襲,看在白虎殿主的面上,我可以饒你不死……機會只有一次,你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哼,難道我還怕你不成?你算是什麼……”
半蛇年輕人仰天大笑。
但最後‘東西’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笑聲戛然而止。
一層細細的血珠,在脖頸間沁出,形成一道血線。
然後,這位尊獸臺玄武殿的天才弟子,頭顱一歪,就無聲無息地從從脖頸上滾落。
李牧右手五指之間,一柄精巧的飛刀,像是精靈般在之間流轉跳躍。
“現在知道,我是什麼東西了吧。”
他淡淡地道。
殺人了。
真的殺人了。
鮮血汩汩從傷口中湧出。
染紅了地面。
誰都看得出來,這個半蛇青年不只是肉身死亡,元神亦是在一瞬間消散了。
形神俱滅。
短暫的震驚寂靜之後,無數道目光,一下子齊刷刷地聚焦在了李牧的身上。
如果說之前這些萬仙福地各大勢力的年輕才俊們,看向李牧的眼神,多是不屑和輕慢的話,那麼此時,已經變成了巨大的震驚和敬畏了。
因為,那半蛇青年,可謂一位貨真價實的高階仙皇。
在整個萬仙福地的年青一代之中,頗有威名。
此人平日裡,以兇悍彪勇出名,悍不畏死,少不了惹是生非,但因為戰力的確是高,對於尊獸臺也極為忠心,所以頗受玄武殿主器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狠人。
沒想到,今日之事一瞬之間,就被李牧秒殺。
年輕才俊們震驚於李牧實力之強,看不透深淺。
也震驚於半蛇青年之死,只怕是必然引得玄武殿主震怒,後續的影響難以預料,絕難擅了。
出大事了。
就連天權子,也是瞬間頭皮發麻,只覺得沁骨的寒意從腳底板衝上來了脊椎,幾乎要掀掉他的天靈蓋。
不只是麻煩,這是禍事啊。
諸神殿招來的人,殺了尊獸臺的弟子。
這兩大勢力可是才剛剛結盟啊,要如此持續下去?
而且白虎殿主明顯是站在木牧這邊的,那是否意味著,尊獸臺四大殿之間,也出現了矛盾呢?
半蛇青年本身之死,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事件後續破壞力,只怕是將會在整個萬仙福地,掀起難以想象的破壞風災難風暴。
天權子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他已經看出來,半蛇青年在混戰之中,突然對戰圈之外的花想容出手,絕非是無意失手,而是蓄謀已久。
半蛇青年本身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種陰謀的味道,在悄無聲息地散發。
天權子甚至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殺花想容,是為了激怒木牧,順便激怒白虎,最終那一劍被木牧攔截下來,是一個意外,但沒想到木牧的脾氣,竟然剛烈到了如此程度,直接就將半蛇青年給殺了。
對於那暗中佈局的人來說,他所期待的效果,非但沒有因為花想容毫髮無傷而降低,反而是因為木牧的一怒殺人而達到了完美的程度。
“愚夫啊。”
天權子看著李牧,微微搖頭。
萬仙福地是什麼地方?
可是整個仙界最為巔峰之地。
就算是站在七大勢力之巔的那七位,都不敢說完全可以依靠個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