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明車馬要正面硬剛雷火部了,怎麼咱們這位平日裡最不願意捲入這種爭權奪利風波的部長大人,竟然是一副站定了明夜司立場的樣子,這不是部長大人的風格啊。
而離殤等五人一聽,也是喜出望外。
剛才李牧的行動,的確是令他們無比解氣,但冷靜下來一想,又有些後怕,雷火部本身就已經是軍部之中三十六部的大部,加上背後還有雷道祖山這種聖地的背景,底蘊勢力何其雄厚,一般人根本不敢惹,李司主新官上任,腳跟還沒有站穩,就打了雷火部的實權統領,這事情要是鬧將起來,最後只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畢竟這些年明夜司的衰落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暫時並無與軍部大勢力正面作對的底氣。
但如果諸葛雲這種德高望重的老輩人物願意為李司主站臺的話,那又另當別論了,起碼可以全身而退的吧。
不過,幾個人的心裡,還是忐忑。
李牧不管這麼多,過去檢查雲雙燕的傷勢。
“大人,我……我沒事。”雲雙燕有些拘謹,連忙道。
李牧也不說話,伸手往雲雙燕肩膀上一搭,發現這個年輕人的手臂骨裂,直接斷成了幾截,出手之人存了故意折辱的心思,且體內還有異力,傷勢遠比表面上更加嚴重,若是不及時治療的話,只怕是要留下殘廢。
“看來剛才抽那幾個雜碎真的是抽輕了。”
李牧心中怒意更盛。
“為什麼我明夜司司主的後人,竟然會洛倫至此?”李牧眼神凌厲了看了一眼離殤幾人,然後又對雲雙燕道:“雷火部的人,為什麼要故意為難你?”
“這……”雲雙燕面低下頭,笑聲地道:“其實只是一些小誤會,多謝大人做主,小人的傷勢不打緊的。”
正說話間,聚賢閣酒樓的黃掌櫃,帶著兩個夥計過來,看了一眼李牧,又看向諸葛雲,道:“聽說剛才好像發生了一點不愉快,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小二照顧不周,實在是抱歉抱歉。”
諸葛雲笑道:“老黃,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也知道你們老闆不喜歡別人在聚賢閣鬧事,不過呢,今天這事兒,有點兒例外,聚賢閣可能也管不了,所以啊,你就別管了。”
黃掌櫃白白淨淨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一絲訝然之色,再度很認真地看了一眼李牧,拱手微笑道:“好,那就不打擾兩位貴客了。”滴啊這人又退了下去。
李牧看著雲雙燕,道:“聽說你是雲中嶽前輩的後人?”
雲雙燕道:“那是我爺爺。”
明夜司第十任司主的嫡孫?
李牧道:“既然是功勳之後,為何會淪落至此?難道我們明夜司,對於司中兄弟們的家屬後裔,尤其是烈屬,沒有任何的撫卹和照顧嗎?”
離殤嚇了一跳,連忙道:“按照軍部慣例,撫卹之事,都是統一由車馬部來負責,肯定是有的。”
“那為何雲兄弟還要來酒樓中當小二?受人欺辱。”李牧道。
“這……”離殤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
雲雙燕連忙道:“這不怪離殤大人,因我爺爺當年辦錯了案子,所以……所以我們雲家的撫卹,是停掉了的。”
辦錯了案子?
這已經是李牧第二次聽到這件事情了。
不過,此時也不是追究塵封舊事的時候,他直接對離殤道:“這件事情,記下了,以後雲司主後人,我們明夜司來管,都是自己兄弟,咱們不管誰管?車馬部的統一撫卹沒有了,我們明夜司自己來發,難道因為雲司主辦錯了一件事情,就抹殺了他昔日的全部功勞?人已經作古,還要連累他的後代?”
“是,大人,屬下記住了。”離殤大聲地道。
其他四個明夜司統領,聽了心裡都是暖洋洋的。
就連諸葛雲身邊的幾個人,也都眼睛中露出異芒,不論如何,至少這位司主大人這是在為屬下考慮,有這樣一位知道體恤屬下辛苦艱難的上司,是每一個明夜司巡夜人的好運。
“多謝大人。”雲雙燕也是面露感激,連連道謝。
李牧擺擺手,道:“先不謝,等我給你把今日捱打的仇報了再謝。”
正說話間,就聽外面傳來了喧譁聲。
“是哪裡不長眼的混賬東西,竟敢打我雷火部的人,給老子滾出來。”一個霸氣十足的驕橫聲音,從聚賢閣外面傳來,聲音洪亮,宛如滾雷,讓周圍幾條街道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離殤等人面色一變。
來了。
大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