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突然覺得全身的那種劇痛如潮水一般散去,一種酥酥麻麻暖暖的感覺湧動全身,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之感,彷彿是泡在溫泉中一樣美妙。
李牧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
他活動手腳,覺得渾身舒適,精力前所未有地充沛。
彷彿之前的痛苦,只是一種幻覺而已。
“咦?”李牧發出一聲驚呼,發現自己的面板上,有一層黑乎乎的汙漬,仔細看,卻是肌膚毛孔之中沁出來了一種類似於地球上美女鼻子上擠出來的叫做黑頭的汙垢,手臂、雙腿、胸腹,甚至是面部、足部……全身上下都有。
這是……
難道是伐毛洗髓改變體質?
李牧突然有點兒明白了。
在充滿了靈氣的異星球,真武拳的某種奧義被引動,所以威力初步展現,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起式樁功,都具有無與倫比的威能,自己剛才修煉真武拳,引動了這部仙人之拳的奧義,無聲無息地改變了自己的體質,而那種劇痛,應該就是身體被改造提升時的副作用。
明白了這一點,他驟然興奮了起來。
果然是仙人之拳。
既然真武拳有如此威能,那先天功呢?
興奮之中的李牧,根本顧不上去清理身上的黑色汙垢,而是直接在原地盤膝而坐,迫不及待地嘗試修煉先天功,他舌抵上顎,眼觀鼻,鼻觀心,心守真我,以一種奇異的韻律,開始呼吸了起來。
先天功,是一種呼吸法和引導之術。
呼吸之間,一種地球上從未有過的體驗,在李牧的身上出現。
月光瑩瑩,照射在李牧的身上,讓他整個人好似是散發出銀輝一樣,有著一層夢幻般的色彩。
傳奇,開始啟幕。
……
……
同一時間。
夜幕降臨。
太白縣縣丞周武的府上,一場規模不小的官場聚會正在進行中。
除了掌握兵權的典使鄭龍興之外,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出現在了周府。
“朝廷不公啊,周縣丞您代理掌管太白縣一年,兢兢業業,勞苦功高,本應該是您接任的知縣之位,卻被一個黃口小兒竊取,他李牧只不過是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榆木疙瘩而已,憑什麼居於周公您之上?”一個不入品的文吏大聲地道。
“不錯,我今日觀那李牧,不過是一個腹內草莽的廢物而已,根本不具備管理守牧一縣之地的才能,讓這種草包縣令灌下我等,我等不服。”
“嘿嘿,不管如何,反正以後,我依舊是隻聽周公您一個人的。”
一群大大小小的文吏,爭先恐後地向縣城周武表決心。
縣城周武一身玄色常服,居於主座之上,笑眯眯地端著一杯酒,像是一個和氣的富家翁一樣,看著眾人,也不說話。
周家在太白縣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而身為當代周家家主的周武,更是是絕對意義上的地頭蛇。
一年之前,前任縣令辭官而去,縣令之職空缺,周武經營了一年,整個太白縣已經是鐵板一塊,而且他也在上頭活動了一陣,原本這個縣令的職位,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了,卻不知道在最後的關頭,哪裡出了問題,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東西奪走了。
周武心中不甘心。
但他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絕對不會表露出來。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主簿馮元星放下手中的酒樽,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微微一笑,道:“諸位不必焦躁,今日一見,我觀那李牧神色虛浮,心中帶怯,只不過是在故作鎮定而已,且從其它種種跡象和訊息來看,也不是世家大族出身,不用太過看重,所謂強龍亦不壓地頭蛇,何況這李牧連強龍都算不上,不過是一尾爬蟲而已,只要我等聯合起來,日後,這太白縣的政令之權,依舊在周公手中,只有周公的話才算數,李牧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論官秩品級,身為主簿的馮元星與縣丞周武相當,身為知縣之下的三大巨頭之一,但因為是外地人,且出身不高,在太白縣的官場上無依無靠,難以聚攏山頭,所以一直以來,馮元星都是依附於周武身邊,以下屬自居,從不爭權。
“哈哈,全靠各位鼎力相助,請暢飲此杯。”周武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心中快慰,哈哈大笑,舉杯敬酒。
大堂之內,頓時觥籌交錯,一片歡聲笑語。
……
……
典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