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從容應對這件事情,但是現在看來,有些人的驕橫已經無法控制,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了。
他從章如屍體的手中拿過鋼刀,站起來,看向那逃回來報訊的衙衛,道:“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神農幫的人乾的?”
那衙衛戰戰兢兢,不敢對視李牧的眼睛,連連點頭,道:“屬下看的清清楚楚,是神農幫的四大金剛,帶著人衝進了醫館打砸,搶走了張李氏母女,章如大哥讓我逃回去報訊,誰知道……”說到這裡,這衙衛也流淚了,雖然怕死雖然膽小,但章如畢竟是平日裡對他照顧有加的同僚兄弟啊。
李牧看向馬君武,道:“馬都頭,神農幫總舵刻在城中?”
“就在城中。”
“那你敢不敢帶我去?”
“這……”馬君武猶豫了一下,神農幫的幫眾成分複雜,不乏一些亡命之徒,總舵所在地更是烏煙瘴氣,要是真的鬧起來,難免這些亡命徒紅了眼收不住手,說不定會有性命之憂。
“你不用怕,只需將我帶到總舵跟前就行,不用你陪我進去。”李牧神色冷靜地道。
但他的神色越是冷靜,馬君武就越是能夠感覺到這個年輕縣令體內如火山就將爆發一樣的怒火。
“屬下當然敢帶大人過去。”馬君武被李牧的話激的臉紅,胸中一絲熱血被激起來,一咬牙,吼道:“章如是我的兵,我也要討一個說法,不過,大人不可孤身涉險,不如先召集衙衛和兵衛,調動人馬,一起過去……”
李牧搖頭,面露一絲嘲諷,道:“馬都頭覺得,我能調動如今這太白縣的兵衛人馬嗎?”
馬君武面色尷尬地默然。
縣丞周武和典使鄭龍興暗中架空這位年輕縣令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風聲。
因此他當然也清楚,除了一部分衙衛之外,這位縣令其實就是一個空架子,根本沒有實權,調動不了兵馬。
“走吧。”
李牧拎著刀,一步一步地朝醫館之外走去。
……
周府。
縣丞周武把玩著說中一串崖柏手串,臉上帶著一絲陰笑。
“倒是沒有想到啊,這個小知縣,文官出身,居然有點兒膽氣,竟然孤身前往神農幫總舵,呵呵……真是天助我也。”他笑著,臉上帶著一絲毒蛇般的興奮。
他訊息靈通,縣城中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邊,主簿馮元星微笑道:“神農幫是典使鄭龍興扶持起來的幫派,是這位典使大人的左膀右臂,這些年為他做了不少事情,只是這鄭龍興卻不知道,大人您早就在神農幫中安插了暗樁,鄭龍興讓神農幫衝擊醫館,估計並不想殺人,卻被大人您暗中出手……呵呵,這下子,事情鬧大了,看他鄭龍興怎麼收場。”
周武神色玩味地笑了笑,道:“這事情啊,還不夠大。”
“大人的意思是……”馮元星笑著問道。
“你說,如果咱們這位小縣令,一不小心,死在了神農幫總舵,那鄭龍興是不是就更加狼狽了?”周武淡淡地道。
馮元星一怔,旋即眼中一抹驚懼之色一閃而過。
好狠毒的計策。
如果借勢將小知縣殺死在神農幫總舵,那太白縣城只怕都會翻了天。
畢竟是一位九品官員,死於幫派之手,帝國的吏治就算是再敗壞疏鬆,也不會不查,以鄭龍興與神農幫的關係,帝國很容易查到他身上,到時候,就算是不死,這個典使也是當到頭了。
這樣一來,只要稍微運作,這太白縣的縣令之位,就徹底屬於縣丞周武了。
……
……
同一時間。
典使府。
鄭龍興臉上帶著喜色:“哈哈,這個縮頭烏龜終於走出縣衙了,不枉我苦心佈置了這麼多……不過,那個衙衛怎麼會死?我不是說過,不許殺公差的嗎?”
“也許是神農幫的那群亡命之徒沒有控制好手段。”地上跪著的心腹,心中惴惴的辯解。
“罷了,目的已經達到,死一個衙衛,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鄭龍興擺了擺手。
“大人,不如讓司空境直接出手,殺了這個小傢伙,一了百了。”心腹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放屁。”鄭龍興罵道:“誰不知道神農幫與我的關係,要是讓這個小縣令死在神農幫,那我也脫不了干係,嘿嘿,這個時候,只怕是整個縣城都在關注著這件事情,你現在就去告訴司空境,讓他閉門不出,不要去見那個小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