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出來,幾個天劍武館的弟子,就有點兒驚疑不定了。
而也恰巧是在這個時候,三樓上,之前那個容貌秀麗的丫頭,蹬蹬蹬蹬地跑下來,徑直來到李牧面前,行禮,道:“這位先生,我家小姐,請您上樓一見。”然後又轉身,對其他人道:“我家小姐,感謝諸位今夜前來捧場,各位請回吧。”
頓時,場中又是一片嘈雜喧譁之聲。
果然,花大家終於開窗了。
很多人憤憤不平。
宋卿飛、劉木楊和林秋水三個人,可謂是最為失意之人。
原本,他們覺得自己是很有機會成為花大家的入幕之賓的,但卻被半路里殺出來的一個窮酸小子給搶了風頭,這讓他們如何受得了,簡直就和殺妻奪子之仇一樣啊。
“小子,你敢不敢留下名字來。”
“我不服,這其中,必定有詐。”
“這小子,一定是抄襲別人的詩詞……”
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大喊了起來。
劉木楊眯著眼睛,像是一條毒蛇,盯著李牧,道:“小子,有本事,你再當場做出一首類似水準的詩句來,我便服了你,否則,你這抄襲的汙名,怕是洗不掉了。”
“不錯,再作一首,才可證明。”林秋水也反應過來,冷笑道:“否則,我寒山書院定會追查到底,讓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你只不過是一個抄襲了他人作品的竊賊小人而已。”
那狂士宋卿飛,也目光陰狠地道:“不錯,你這樣的人,怎麼可以作出那樣這等詩句,嘿嘿,必定是抄襲無疑……”
周圍也有一些人起鬨。
倒是那個容貌出色的丫鬟,瞪著眼睛,道:“你們這三個人,好生無禮,自己寫不出來佳句也就罷了,竟然汙衊別人?我家小姐都說來,寫出這等詩句者,必定是天上之人……你們說這位公子是抄襲,可有什麼證據?可能說出來,這詩是何人所寫?”
“這……”劉木楊一時語塞,道:“萬一寫出這首詩的人,還未發表呢。”
林秋水道:“現在查不出來,不代表以後查不出來。”
“你們……強詞奪理。”小丫鬟氣呼呼地道,她顯然是已經站在李牧這邊了。
狂士宋卿飛也陰笑道:“不錯,小姑娘,花大家只怕是被這個無恥之徒給騙了……我們只是要揭穿他的真面目而已。”
周圍兩個書院的書生們,再度起鬨了起來。
“公子,這……”丫鬟看向李牧。
李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道:“不必理會這些小人,我們走吧。”說著,就朝著樓梯走去,他心中,倒還是突然想要見一見這位花大家了,哪怕是他對於美人並不好奇——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為了氣一氣這些個品德低劣的書生們,也要去三樓看一看。
“你……你怕了。”
“心虛了吧。”
“嘿嘿,走也可以,今夜,你不再作一首詩,不向我們證明,你就坐實了抄襲汙名。”
劉木楊三人,直接用話語擠兌李牧。
李牧頭也不回,一邊走,一邊冷笑道:“哈哈哈,證明?證明什麼?爾曹剩身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你們三個,營營苟苟,算是什麼東西,我憑什麼,要向你們證明什麼?”
說著,已經在那小丫鬟的帶領之下,朝著二樓走去。
一直等到李牧和小丫鬟消失在樓梯上,劉、林、宋三人,都沒有敢再開口。
他們的臉上,表情驚懼,且充滿了憤怒。
因為——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一句長,一句短,又是兩句詩。
兩句足以流傳開來的絕句。
在場眾人,很多都是對詩詞有研究的,自然明白這兩句一長一短的詩句的分量,精妙巧神到了極點,雖然並不完整,從完整性上,無法和【佳人詩】相比,但在其他方面,卻絕對可以媲美,幾乎不用猜,這兩句詩,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瘋狂地傳播開去。
這如何讓宋卿飛、林秋水和劉木楊三人不怕?
因為,這兩句詩,是罵他們的,隨著這兩句詩傳出去,他們的名氣也就隨之臭了,句中的‘爾曹’、‘蚍蜉】,可是用來形容他們的啊。
文人,最怕什麼?
當然是怕名聲臭了。
這也是他們之前威脅李牧的底氣所在,畢竟兩大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