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很明顯,今晚有人要倒黴了,而且是倒大黴,他知道李牧的脾氣,一旦火上來,連天都可以戳一個窟窿。
不過,不管發生什麼,都與他無關。
所以他不緊不慢地將馬拴在門口,將剛才臨時買的一些衣服和吃食,從馬背上取下來,拎在手中,然後也進了小院落,那兩個漢子追進去了,所以根本沒有人攔他。
……
李牧走進院子,就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面。
一個身穿破破爛爛的粗布麻裙的中年婦女,手中握著一柄光禿禿的掃帚,將另外一個看起來大約十八九歲的女子,護在身後,像是母雞護小雞一樣,臉上的表情憤怒而又驚惶。
這中年婦女雙眼無神,並無焦距,顯然是已經眼盲,哪怕是失去了神采的雙眸,還是身上破舊粗糙的衣衫,都並不妨礙她的美麗,就彷彿是一朵墜落在泥塵中的花朵一樣,雖然被歲月摧殘、被生活折磨,艱難困苦,但她的身上,依然有一種高貴且美麗的氣質。
幾乎不用猜,李牧就知道,這個中年婦女,就是李母了。
說實話,李母的形象,與他想象之中白髮蒼蒼身軀佝僂的中老年婦女形象有很大的差別,但想一想,這樣才正常。
畢竟在年輕的時候,李母可是帝國中風華出色的貴族花朵,曾有無數人追求。
而在李母身後的那個女子,十八九歲的樣子,容貌還略帶稚嫩,容貌雖然說不上有多美麗,但卻算得上是端正乖巧,面板極好,充滿淚痕且驚惶像是被雷雨嚇到了的臉上,有一個清晰且紅腫的巴掌印,身上穿著的衣服倒是好些,只是被撕扯掉了一半,露出了白皙的雙臂和肩膀,雙手上掩,護住了酥胸……
只是,少女裸露在外的白皙的身子上,卻是密密麻麻地佈滿了各種鞭痕,青腫一片。
李牧的腦海中,立刻就跳出來了一些資訊。
鄭存劍說過,李母的身邊,是有幾個忠心的小丫鬟的,不過先後都被拆散賣掉了,最後一個忠心耿耿的小丫鬟,也被渣男知府的府中人,給強賣嫁給了一戶人家做小妾,如今的李母身邊,應該是並無丫鬟伺候。
眼前的這一幕,嗯……
應該是那個被強賣嫁人了的小妾,逃了回來,然後被人家追上門?
結合之前在門外聽到的話,李母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而在李母二女的對面,一個滿身綾羅綢緞的中年矮胖子,正雙手叉腰地大罵著,他的身邊,還站著四個惡奴,都是腰懸長刀,手拿馬鞭,凶神惡煞,臉上帶著獰笑,嘻嘻哈哈,彷彿是看熱鬧一般。
“嘿嘿,老豬狗,大爺我看在你曾服侍過知府大人,所以不與你計較,你竟然如此不知死活,敢串通這個賤婢,偷竊我家的財物,還敢護著這個賤婢,真以為大爺我不敢打你嗎?”
胖子的嘴角,有一顆長著一撮黑毛的痦子,破口大罵的時候,猙獰而又殘忍。
他罵了兩句,突然扭過頭來,看到了一步一步走進來的李牧。
“你是誰?”他驚訝。
李牧道:“我是這裡的主人……你又是誰?”
說話之間,門外的兩個漢子追了進來。
胖子反應過來,神色變色兇厲了起來,道:“哪裡來的蠢貨,竟敢在鄭爺我面前充楞……旺財來福,讓你們守住大門,怎麼把這個討野火的小禿驢給放了進來?”他也將李牧當成是和尚了。
追進來的兩個漢子,一個叫做旺財,一個叫做來福。
“老爺,是他硬闖進來的……”
“這小子很滑溜,老爺小心啊。”
兩個人道。
“給我拉出去,拉出去……打斷他的腿。”自稱鄭老爺的胖子,跳著腳大喝,顯然被打斷了好事,讓他很憤怒。
兩個漢子立刻拔刀,衝了上來。
李牧頭也不回,反手一拍,一股勁氣湧出,兩個彪形大漢就像是兩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跌在了院牆之外,沒有了生息。
然後,他哦了一聲,道:“也姓鄭啊。”
剛剛從門口進來的鄭存劍,聽到這句,下了一個哆嗦,連忙第一時間解釋道:“公子,我不認識他,和我不是一個鄭。”
這時,對面李母和那丫鬟,也有點兒驚疑不定。
李母眼盲,不能視物,看不清楚李牧的相貌,一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那個驚慌的像是雷雨天的小鴨子一樣的少女,趕緊把自己破爛的衣服拉起來,用手捂著,目光在李牧的身上打量,有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