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
皇宮深處。
“啊……”
完全漆黑的環境之中,一個宛如陰鬼一樣盤坐著的身影,悶哼痛呼一聲,突然睜開了雪亮的眼睛,眉心有一縷殷紅的血跡,緩緩地沁出,流淌下來。
呼啦。
周圍的四盞鬼火浮燈,突然自動點燃。
幽藍『色』的燈光,將這個陰鬼一般的身影輪廓,描繪的像是半透明的雕像雕像一樣,非常詭異,巨大的頭顱佔據了身體的三分之二,軀幹只有四分之一,手腳短小。
“是誰?竟然可以這麼快就破解我的魂術……嗯,得小心了。”
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眉間的血跡,舌頭伸出來,竟是直接可以『舔』到眉心,舌尖分叉,宛如毒蛇的信子一樣,似人非人,宛如魔怪。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國師大人,陛下派人送來的食物到了。”一個尖細的聲音,一聽就是宮裡的太監,帶著一股子陰氣。
“好,送進來吧。”國師開口道。
他的聲音,比太監還要尖細,就好像是一根被拉長了的絲線,給人的感覺隨時都會有斷裂的可能。
接著,門外想起了年親女子尖叫啜泣和求饒的聲音。
……
……
皇帝秦政在大殿裡來回踱步。
他的表情,有點兒焦急,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旁邊伺候的宮女和太監,明顯地感覺到,今天皇帝陛下的心態,非常急躁,和平日裡那種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霸氣,截然不同,所以也都小心翼翼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大約在一個時辰之前,一位平日裡極為受寵的妃子,仗著陛下的寵愛,強闖議政殿,放在以前,大多也只是被略微責斥幾句,然後會被留在一邊伺候,但今日,這位妃子,直接被不耐煩的陛下令侍衛拖出去,杖斃。
最近一年多以來,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陛下的變化,失去了昔日的溫和寬厚,而是變得越來越暴躁,越來越狠辣。
就連長公主殿下,最近來皇宮的次數,也變少了。
據說,一年之前,這兩位曾經相依為命的姐弟,關係就有點兒失和,曾經有過激烈的爭吵。
“怎麼還沒有訊息傳來?”
秦政面『色』焦急。
今日,他決定做了一件大事。
初步的訊息傳來了,但進一步的訊息,卻還需要確認。
這讓他有些忐忑不安。
吱呀!
議政殿的大門,突然被推開。
“混賬,是誰竟敢不經通報,就闖進來?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杖斃。”
煩躁中的秦政,頭也不回地喝道。
“你的脾氣,變得太急躁了。”
一個平靜中帶著令人心悸的力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秦政面『色』大變,猛然轉身,看到門外那個身披著金『色』陽光,一襲白衫輪廓邊緣像是鍍金了的修長身影,一下子好像是被無形的手掌遏住了喉嚨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放肆,什麼人,竟敢這麼對陛下說話?”一個白眉白髮的老太監,聲音尖細地喝道。手中拂塵一甩,絲絲白線,宛如鋼針一樣,直接朝著那白『色』人影『射』去。
這赫然也是一位破碎境的太監。
“住手。”秦政反應過來,第一時間下令。
但已經來不及。
銀『色』絲線還未到白『色』身影十米之內,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在半空之中,編制出一個拳頭的形狀,直接轟在了那破碎境的大太監身上,直接將他轟飛出去,撞在議政殿金碧輝煌的牆壁上,凹陷進入一個人形的大洞。
“李……李大人,朕不知道是你來了。”秦政面『色』有點兒慌張,逐漸冷靜下來,道:“奴才無知,李大人不要見怪。”
來的人,自然就是李牧。
李牧站在議政殿的門口,看著裡面神『色』有點兒緊張的年輕秦國皇帝,這張面孔與數年之前那個單純上進,為了不讓姐姐傷心就拼命學習的小男孩的面孔,已經完全無法重合。
人,都是會變的。
但有些人的變化,巨大的讓人陌生。
李牧的目光,越過這個年輕人,落在了他身後,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金『色』的龍椅在模糊的陰影裡凸顯出尊貴,彰顯著權力,但也有一些冰冷。
“第一,立刻停止對十城九地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