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殺聲之中,雄風武館的總壇大廳裡,一片安靜。
唐夫人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種讓人看不懂的平靜。
他的懷中,摟著小女兒唐蜜,低聲地哼著小曲,哄著唐蜜睡覺,小傢伙的手裡,死死地攥著一串山楂糖葫蘆,吃掉了上面的兩顆山楂,還剩下四顆,晶瑩剔透的冰糖將山楂裹著,有光在反射。
唐蜜的臉上,帶著滿足而又幸福的笑容。
小傢伙並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著什麼樣的命運,和之前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比起來,這幾日以來,她不用挨凍,也不用捱餓,還能吃到自己最喜歡吃的糖葫蘆,姐姐和媽媽都陪在身邊,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幸福的事情嗎?
大女兒唐糖,在一邊磨劍。
她本身有著不錯的武道劍術基礎,這幾日,一直都在勤修苦練。
曾經愛笑而又好動的她,變得沉默,眼睛裡,偶爾閃過一種仇恨的光彩,或者,在想起其他一些人的時候,又會露出一絲希望,父親被冤殺之後的這些日子裡,這個曾經帝都秦城之中出了名的活潑好動的最美麗的女子,變得沉默寡言,很少再笑了。
風君子王辰,站在門口,透過窗戶的縫隙,焦急地看向外面。
而在另一邊,公主秦臻則是安靜地站著。
出身於帝王之家,有著高貴的血脈,以及人間絕色的容貌,她本該是這個世界的寵兒,然而……聽著外面傳來的廝殺聲和慘叫聲,她的眉頭,始終緊緊地皺起,一抹愧色在眼中閃過。
是她,害了雄風武館的人啊。
二皇子到底是如何知道她們的潛伏之地的?
秦臻想不通。
然而,這也已經沒有了意義。
現在的問題是,眼前的危局,似乎是躲不過去了。
她並不怕死。
為了唐崇將軍的事,她已經盡力了,事已至此,她問心無愧,但,她怕自己死了,那年幼的弟弟該怎麼辦?朝中風雨如晦,局勢鉅變,因為曾經弟弟得到的秦皇的寵愛,只怕是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他。
局勢就如危卵,搖搖欲墜,似乎迴天無力了。
人力終有時而窮。
吱呀。
門開啟。
雄風館主覃豔姿走了進來。
她穿著緊身的軟甲,英姿颯爽,一對巨大的黃金拳套,近乎於將她小手臂都包裹在了其中,比例顯得極不協調,讓人擔心,那細細的胳膊,會被巨大的黃金全套給墜斷,一種少見的嚴肅之色,在這個嬌俏猶如蘿莉一般的女子臉上浮現。
“臻臻,對不起了,我的人,只怕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她來到秦臻身前,道:“他媽的,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走漏了訊息……”
秦臻笑了笑,道:“是我連累了你。”
“別這麼說。”覃豔姿說著,就朝秦臻的臉上摸去,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嘿嘿,我曾經就說過,只要臻臻你有求到我的一日,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秦臻皺了皺眉,但終究站在原地,沒有躲。
覃豔姿白嫩的小手,摸在了秦臻的臉上,一副極為驚訝的樣子,半晌,才跳了起來,道:“你……臻臻你竟然沒有躲,啊,你真的沒有躲,我摸到了……好滑,好嫩啊,啊哈哈,你的心中,果然還是有我的,終於肯讓我摸了啊,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一副色眯眯的樣子。
秦臻好氣又好笑地道:“這都什麼時候了……”說著,啪地一聲,她直接將覃豔姿的手開啟,因為後者竟然越發地過分,順著臉頰朝著脖頸和胸部摸了過來。
覃豔姿悻悻地笑著,把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輕佻地一笑,道:“好香。”一副登徒子的模樣。
“你把我們先出去吧,或許,可以保住武館。”秦臻道。
她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可能,我是絕對不會出賣我的女人的。”覃豔姿重新戴上黃金拳套,大聲地道:“大不了,咱們一同戰死,做一對苦命鴛鴦……”
秦臻直接無語了。
這時,神運算元急匆匆地跑進來,道:“老大,幽冥宗主出手了,瘸子和瞎子沒頂住,都受了傷,第二道院門,已經失守了……”外面的喊殺聲,的確是越發地近了,且,遠處傳來一股極為可怕的力量波動,令人心悸,顯然是有天人境的強者出手了。
“他孃的幽冥老狗,不要臉,竟然這麼快就出手了……”覃豔姿氣哼哼地道:“讓鬼外婆和老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