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冷笑道:“你最好想清楚再開口。”
被李牧這冰冷如刀的目光一掃,刀疤白髮護衛心中一個寒顫,原本要罵的話,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沒來由地一陣驚恐。
李牧直接一腳踩在黃文遠的腿上,後者殺豬一樣瘋狂慘叫,李牧道:“別嚎了……說,把你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黃文遠心裡,恨不得將李牧碎屍萬段,但形勢比人強,他不得不低著頭。
低著頭,面色陰狠,黃文遠將剛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對白髮刀疤護衛斬飛道:“你也不要怨我,為了一己之私,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殺害無辜,罪該萬死,你要是還有一點點的良心,就自盡算了,以死謝罪吧。”
刀疤白髮護衛,手臂和雙腿,被鋼刀砍得血肉模糊,普通的兵衛,再怎麼發力,當然也看不斷先天煉骨的強者的骨頭,因此這樣的傷勢,看似嚴重,但實際上,只要恢復了先天真氣修為,半日即可恢復。
他面色複雜地看著黃文遠,咬緊了牙。
他如何不明白,黃文遠的話中之意,是要讓他頂缸頂罪,把這殺人罪名,都扛了。
那就等於是自領死命了。
不甘心,但,也沒有辦法。
他是黃家的家奴,是私兵,也是死士,這條命就是黃家的,早就做好了覺悟。
他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因為死了十六個賤民而已,就要執行死士的最後一步,不是死在轟轟烈烈的戰鬥中,而是為十六個賤民抵命,這真的是……不甘心啊。
但,若是背叛黃家,就算是李牧眼前不殺他,黃家的報復,也會讓他生不如死。
“沒錯,主人說的不錯,是我看到主人被辱,所以心有不忿,私自出手,殺了這幾個賤民,與主人無關。”白髮刀疤護衛咬牙切齒地道。
他一生彪悍,殺人無算,昔年的確是一個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後來被黃家收服,風光的日子,也過了不少,該吃的吃了,該喝的喝了,該玩的也玩了,這一輩,值了。
黃文遠鬆了一口氣。
劉崇也鬆了一口氣。
李牧點點頭:“行,還真的是硬氣。那就送你上路。”
話音落下,從身邊的衙衛手中,接過鋼刀,先天真氣灌注,隨手一刀,就將刀疤白髮護衛展飛的頭顱,直接斬下,擺在了那死去的十六名縣民、兵衛的屍體前。
黃文遠小心地掩飾著自己內心的陰狠,道:“李大人,事情真相已經明瞭,現在,可以放了我了吧?”
李牧驚訝地看著他:“啊?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你?”
黃文遠怔住。
劉崇驚怒交加,道:“李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出爾反爾不成?”
李牧像是看傻逼一樣看著他,道:“出爾反爾?老人家,你仔細想想,我之前,有說過一句,這個老白毛招了,就只殺他一個了嗎?”
“這……”劉崇仔細回想:“你分明說過……”
“哦,說過嗎?那算了,我改變主意了。”李牧道。
劉崇:“……”
這他媽的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到底要怎麼樣?”黃文遠簡直快瘋了。
他覺得,自己要被李牧給玩死了。
李牧無所謂地道:“怎麼樣?當然是送你們上路啊,這麼白痴的問題,還要問,你是不是傻啊?”
“你……你瘋了吧,我真的是關山牧場副場主的……”黃文遠抓狂,無法理解這個人的思維。
李牧道:“我沒瘋,我要是真的放你走,才是瘋了,你捫心自問,你若是回去,會不想著報復嗎?與其等著你回去報復,不如現在就解決了,畢竟,一個卑鄙無恥不擇手段的天人,還是有點兒威脅的……呵呵,反正,今日都已經把你的得罪死了。”
黃文遠:“不不不,你聽我說……“
李牧道:“別說了,大清都亡了,你還說個幾把……要怪,就怪你自己,為什麼不一開始說清楚呢。你要是一開始就說清楚了,那我就不把你得罪這麼狠了,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成為朋友。”
黃文遠:“???”
怪我?
他真的快瘋了。
一邊的劉崇,也絕的自己大概是遇到了一個神經不正常的瘋子。
沒辦法講道理,也沒辦法威脅,更沒辦法,將人情世故。
“李大人,無論如何,你還是想清楚,你到底在做什麼,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