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答曰:牧野。亮再問孫權:牧野之戰參戰士卒幾何?答曰:甲士四萬五千人。再問操:士卒都為誰戰?操不能答,於是又凌空跳下……這回他掉在一塊石頭上!”
這本是個笑話,可誰又能笑得出來。
中國人的用心就是這樣的──想要你死,卻不會讓你直接去死,因為這是不善良的,不善良的事是不能公開做的。所以,他們會給你很多機會……死亡的機會。
──整你,整死你,還要你沒話說。像曹孟德,一樣問問題,人家答出來了,他沒有。
他死了,怪誰呢?
“我因為給遊自力敷藥,誤了畢業考試,學校準予補考,卻讓我考心理學和社會經濟學,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專業,我考了個不及格……拿不到文憑,並免予國家統一分配。”
儘管喬煙眉說的很平淡,但扈平心裡卻像被火燙了一下──拿不到文憑,就意味著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意味著沒飯吃,沒飯吃就會餓死……
他終於明白喬煙眉一再重複的──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最原始的含義。
一人一言就可操縱你未來的生死禍福。專制就是用這種形式表達的,要你死,而且整得你無話可說。
“他孃的。”扈平憤憤。
“你不用為我難受,我能想得開。”喬煙眉倒反過來安慰扈平。
是,她能想開。她想不開又怎麼樣,她只能想開。
“你放心,我會讓你重新得到行醫資格。”扈平發誓。他有錢,錢能通神。
但是,“不用了,我已經不想再作醫生了。”
“為什麼?你不是個好醫生嗎?”
“對,就因為我是個好醫生。”
她是個好醫生,可她的醫術到最後只能用來──殺人以自衛。這是與醫德背道而馳的。
有此前科,她還能再作一個醫生嗎?當她拿起那根沾著血腥的銀針時,她還能心安理得地去救人嗎?
命運,就是這麼對她的,可她這個命,是自己選的。
扈平心悸,卻不知說什麼好。──這個世界上,還有用錢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可以給她一個百草園,卻給不了她初為醫生之時的良好心態。
“可是,這沒人知道的。除了你。只要你……”他說。
喬煙眉輕輕地打斷他,“修合雖無人見,存心自有天知。這是醫家的行業準則。”
扈平無言。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就算真相永無人知,但天知、地知、自知。規矩就是給守規矩的人定的。
“那你當初,在遇見遊自力那時,你是怎麼想的?”他一直都想問這個問題。
“那還用想嗎?我是醫生,他是病人。”
事情就這麼簡單。沒有為什麼,花開了,自然會香。
可是這種人,往往是最受世俗傷害的人。為什麼?
扈平暗暗哀嘆。
喬煙眉看了他一眼,“算了,你也別瞎想了,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還是隻管專心開車吧,我的安全可全你手裡了。”
扈平笑了,“放心吧你,我考的可是國際駕照。”
“吹牛,駕照還有國際通用的嗎?”
扈平笑了,聰明的喬煙眉也有不懂的事情,他正要解釋什麼,忽然從拐彎處出來一個女孩子,他急忙剎車,但已經遲了。
走在街上,陸薇輕輕甩脫小方的手,小方又抓住她,“怎麼,害羞啊,我們都要結婚了。”
陸薇搖搖頭,“不是害羞,只是因為我等這一刻等的太久,所以有點不敢相信。”
小方的那份慚愧便如星星之火,平日,陸薇對他的要求很少,就說有一年情人節,她告訴小方自己想要一朵玫瑰,可是小方那天正好執勤,居然給忘了,等半夜回到宿舍,他床上放著一盒陸薇送給他的巧克力和賀卡,他才突然想起來答應陸薇的事,可是那會兒花店早就關門了。第二天他給她打電話道歉,她卻說:“什麼玫瑰啊,我早忘了。”
她是不想讓他內疚。
這事讓他們隊的小王知道後說,“方隊,我要是你,早把陸薇娶回家了。”
但他沒有。
想起這些點點滴滴,小方心裡湧上一種暖流,其實,結婚過一輩子,不一定非要有愛情。陸薇相貌美麗,性格活潑,做妻子很合格。他這樣安慰自己。
“你放心,以後我會天天陪著你,那天你哥也跟我談過了,說我們結婚後他會給我重找一個單位,工作輕閒自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