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局都有他的記錄,卻沒有切實的證據。現在,他做得更大,入了瑞士籍,在法國開著一家註冊資金15億美元的跨國公司,做正當生意。當然,屬猴的他仍免不了會毛手毛腳。
“他來咱們這兒了,”彪哥輕輕地說,“都來半個月了。”
什麼?小方的腦袋轟的一聲,都是一群豬呀,這麼大一條魚撞進來,刑警隊的人居然沒有一點反應。
“這也不怪你們。”彪哥有那麼一點點興災樂禍,“我也是聽那邊的弟兄們說的,說他好像在東南亞惹上大麻煩了,那邊的黑道合力圍剿他,他有相當一部分產業在那一帶。”
既然是這樣,那他來這兒幹什麼?
“聽人說,他來以後,一直住在龍琪大酒店。”
又是龍琪大酒店!喬煙眉現在龍琪大酒店,陸星馬上要在龍琪大酒店舉辦一場時裝秀,扈平又一直住在那裡,這裡邊有什麼關聯嗎?
小方邊想著,邊抽出一支菸,彪哥看著桌上菸灰缸中成堆的菸頭,忙按住他的手,“別抽了,來杯酒吧。”
彪哥叫過侍應生,讓端瓶紅酒過來。提起紅酒,小方一眼瞥見楊小玉留下的酒杯還有她印在酒杯上的唇印。
“你認不認識楊小玉。”他突然問道。
“認識,龍琪的保鏢,人稱冷麵殺手。”
“冷麵殺手?她殺過人?”小方吃驚。
“那倒沒有。”彪哥笑道,“這裡面有個典故。楊小玉不是常跟著龍琪上電視嘛,我一個兄弟也不知是怎麼鬼迷心竅竟看上她了,痴心得不得了,每天去酒店門口等著見她一面,有一天晚上,很晚了,楊小玉也不知是去哪兒來,回來得遲,讓一幫混混碰上了,想非禮,我那兄弟一看機會來了,英雄救美,二話不說,一頭就衝上去了,這邊楊小玉誤會了,還以為他是混混頭兒呢,一腳把他踢了個馬趴,然後三下五除二,幾個混混全讓她給收拾了。從那以後,我那位兄弟再也不敢瞎想了。而楊小玉呢,就落下個這綽號。”
小方哈哈大笑,暗戀楊小玉,還不如直接養只老虎呢。
“這事很讓道上的弟兄們笑了一陣子,楊小玉的拳腳功夫也確實是好,聽說她還有個哥哥,比她還厲害。”
“她有哥哥?”小方驚異。
“聽說是有。”
但楊小玉自己說──“我爹就是少林弟子,一身好功夫,可惜我沒兄沒弟,爹只好把一身武藝教給我,邊教邊嘆氣,說是虧大了。”
她說她沒兄沒弟。她有可能在說謊。
“噢,對了,”彪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聽人說,楊小玉是個同性戀。”
“是不是真的,你兄弟追不上人家就給人家胡編吧?”小方有點信不及。雖然上官也說過這樣的話。
“無風不起浪。”
《千機變》…》 第三天
第一章
龍琪大酒店的中西餐廳一天24小時晝夜營業,一般來說,凌晨5點生意會很清淡,可是對某一部分人來說,正是進餐的黃金時段──晚睡的,進夜宵;早起的,吃早點。所以在這個時候,想吃一碗皮蛋瘦肉粥應該不成問題。
楊小玉睡到4點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了,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天,忽然覺得有點兒餓,想吃碗皮蛋瘦肉粥,撥了個電話到中餐部,值班室卻沒人接,她又掛到餐廳,還沒人接,她打中餐部主任的手機,關機。怎麼回事,該不會是全體罷工吧。她覺得有點不妙,從床上爬起來披了一件晨縷,剛拉開門,中餐部主任劉雪花站在她面前。
“你嚇我一跳。”楊小玉把劉雪花拉進門,“我正找你呢!”
“我也正找你呢。”劉雪花說。這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著中式小立領唐裝,黑底盤暗紅花,一頭濃密的秀髮緊緊地盤在腦後梳成個髻,鵝蛋臉上一雙鳳眼,兩條柳眉,配上薄薄的嘴唇,整個人看上去精明幹練。
“你找我,那你先說吧。”楊小玉趿著拖鞋,打了個哈欠。她剛起床,屋子裡亂七八糟的,床上沙發上梳妝檯上絲襪、短裙、手提袋,到處扔得都有是。她平常就不是個勤快人。
劉雪花看著,一臉不忍之色,不由地動手為她整理,她可是個愛乾淨的。楊小玉見狀忙喊停,“得得得,鐘點工我還能僱得起,說事兒吧。”
劉雪花手不停,“鐘點工你以後僱,現在我總得坐下吧,看你那沙發上亂的,連放屁股的地方都沒有。我都老了,骨頭酥了,站不得。”
楊小玉聽得她話中有話,笑道:“行了老劉,有事直說,都老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