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不過十萬兩沒有,一萬倒可以!另外,雲州和芳苓的婚事我仍舊管著,將來一嫁一娶,我用私房補貼,也不用你們操心。”
她環視眾人,將手往桌案上一拍:“你們兄弟三人留下,餘下都散了吧!”
老太太揮手打發了眾人,芳菲與大太太通行,二人才出焦恩堂,周粟喬就從後面趕了上來:“四妹妹等等我!”
芳菲詫異回頭:“表姐?你也在老太太屋裡?”剛剛在人群裡怎麼沒瞧見她?
周粟喬先是給李氏請了安,李氏笑著看她:“你們小姐妹倆總有說不完的話,去吧,今兒天也好,往後花園裡逛逛,小云洲那邊種了許多的桃花兒,這個時候開的正美。”
李氏笑容和藹,周粟喬卻打了個哆嗦。
她多少懼怕這個舅母,總覺得舅母待她親切卻疏離,而且威嚴深重。
芳菲不清楚她的心思,只是高高興興與周粟喬往小云洲來。
雖然物是人非,平南郡王世子不在,但小云洲附近的景緻反勝以往。大片大片桃花競相開放,顏色清淡的是撒金碧桃,緋紅嬌俏的是垂枝碧桃,團團簇簇,壓在枝頭上眺望來者。
這片桃林中有兩個婆子正在收落地的桃瓣,見兩位姑娘領著人來,趕忙上來請安。
芳菲笑道:“這一大片林子,你們要掃到幾時去?”
其中一個婆子陪笑道:“謝四姑娘體恤,日日掃也就不覺什麼。只是若不及時收起,這桃花落地看著漂亮,時間久了,漚在泥土裡成了肥料,味道不好。”
芳菲點點頭,指了指幾個丫鬟:“你們也去幫忙,撿回去乾乾淨淨的桃花瓣,我做成桃花膠送你們染指甲。”
丫鬟們一聽,豈有不願意的?立即分散在周圍!
不知有意還是無心,靖童幾個手中雖是找東西,但始終在芳菲周邊附近,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並不遠走。
周粟喬將這些看在眼中,不禁感慨:“四妹妹是怎麼調教人的?一個個忠心不說,還特別聰明!”
芳菲忍不住笑道:“哪裡是聰明?都是膽子小的,怕把我丟了,回去捱罵!對了。我看錶姐這臉色遠勝以往,是好了?”
周粟喬難掩尷尬,嗔道:“四妹妹還怪我呢?上一次是我的不對,心情不好。說了些不知羞的話。四妹妹放心,我和佟大哥就是兄妹情意,如今只有和你解釋清楚,我才能踏踏實實。”
芳菲恍然:“我就是說呢!表姐可不是蠻橫的性子!”
周粟喬不知怎麼就升起一陣心有不甘,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張口,卻仍舊問道:“若我一定要四妹妹讓出佟大哥呢?四妹妹可會看在咱們姐妹情分上,成全我?”
芳菲訝然:“都說了是姐妹情分,難道表姐也忍心為難我?”
周粟喬忙笑:“玩笑話而已,我就是試探試探,在表妹心裡究竟看重不看重我!咱們親密。將來才好相處!這次進京,少不得又住在一處!”
芳菲這一回是真的被驚到了!住在一處?
周粟喬望著芳菲驚詫的表情,心中十分得意:“原來表妹竟還不知?這次你們上京,老祖宗叫我一併跟著。我原來還有些擔心,聽說。皇上分你們家的宅子地方有限,我去了也難分派。可是老太太不準,一定要我進京。見見世面還是其次,要緊的是幫舅母操辦好大姐姐的定親事宜。”
周粟喬說的有條有理,絲毫不顯用心險惡。要不是芳菲對她和平南郡王世子那點事兒心知肚明,恐怕也要被哄騙過去。
老太太這是打算幹什麼呢?
攪黃孫女的婚事?
應該沒這麼糊塗吧?好歹閔芳華在她身邊教養了十幾年,老太太也是眼珠子似的疼著那個大孫女。就算如今有了周粟喬在膝下承歡。但十幾年的感情,豈是十幾天就替換得了?
周粟喬看著閔芳菲默默想著心事似的,不悅道:“表妹難道不願意我跟著去?”
她只是想將一軍,未曾想芳菲回答的卻是個叫人掛不住面子的大實話。
“我不是不歡迎表姐,只是,表姐去了有什麼用呢?郭家與閔家聯姻近在眼前。我瞧著世子冷冰冰的模樣,大約也沒將你放在心上。不去,或許彼此還能留下一段美好回憶。去了,只會叫他覺得表姐咄咄逼人。”
周粟喬被說中心思,不怒不悲:“去。我還有一線生機;不去,我便徹底與郭哥哥無緣。表妹,你夾在我和大姐姐之間為難,不如就什麼也別管,進京後老老實實呆在舅母身邊,天大的事兒,我自己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