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去向何方。
水路轉陸路,進京也要半個月。
芳菲被安置在二層客艙,和大太太離的較近。周粟喬住在船尾。她隔壁是黃姨娘與六少爺。
大老爺領著閔雲凱在另一艘船上,他如今是奉旨進京,每到一處碼頭,就有來拜的當地官員。大老爺也不叫閔雲凱溫書,來客的時候就帶著他出去應酬。
靖童花了錢打探到訊息,說三少爺每日回艙的時候都是醉醺醺的,口裡還唸叨著一個名字,伺候的小廝說聽不清楚,但靖童卻不相信。
“姑娘,你說。他喊的是不是碧荷?”
芳菲正和紫英下棋,聽了這話,頭也沒抬:“小心隔牆有耳!”
她才說完,周粟喬就滿臉晦氣的推門走了進來。靖童一激靈,以為是真應驗了自家姑娘的話。叫表小姐聽了去,忙堆著笑上前:“表姑娘怎麼來了?”
周粟喬將隨身避風的斗篷交給靖童,一屁股坐在芳菲身邊:“四妹妹,今晚上我和你一個屋子吧!”
芳菲放下手中棋子,詫異的看著她:“表姐這是怎麼了?是為誰不開心了?”
周粟喬心裡委屈,手搭在膝蓋上,眼圈泛紅:“我也不是來找你訴苦。更不是存心要在背後告狀,只是黃姨娘房裡實在太吵。你們家六少爺日日哭鬧,吵得我耳根子疼!在這樣下去,我非投江不可!”
芳菲啐道:“表姐說氣話了!好端端投什麼江!叫太太聽見,心裡肯定要多想!”
周粟喬一驚,忙拉芳菲搖個不停:“好妹妹。我就是抱怨兩句。你這兒又寬敞又寂靜,晚上我和你做個伴,咱們又說又笑,幾日也就進京了!”
芳菲面有難色,周粟喬一見。心裡不舒服:“怎麼,四妹妹不願意?”
紫英將棋子收起,聽見這話忙笑道:“表姑娘別誤會,我們姑娘不是不願意,是她睡覺不老實,日日踹被角。我們這些當丫頭的一夜要起四五回,表姑娘住這兒。。。。。。 ;一張床怕睡不開。”
芳菲忙嗔她:“就你多嘴!”
周粟喬將信將疑,再看看船艙裡本就大不的小床,果然有些遲疑。
芳菲笑道:“要不,我去和太太說一聲,叫咱們兩個換換客艙?反正也沒幾日的功夫就要轉乘馬車!”
周粟喬才想答應,可轉念一想,這樣會不會叫大舅母覺得自己多事?也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她只是晚上回去,白天就賴在閔芳菲這兒。(。pnxs。 ;平南文學網)
“算了算了,表妹你說的對,左右幾天的功夫,難道我還不能堅持堅持?”周粟喬見紫英要收棋盤,忙道:“我和表妹下一盤。”
紫英只好將重新佈下期盼。
芳菲的棋技純屬是閉門造車,自己研究的,不像周粟喬,大姑奶奶為這個女兒延請了許多為名師,就說圍棋這一方面,在女孩子裡,她的技術也是數一數二。
當初郭瀟和她走的親近,也有這一點在其中。
郭瀟見慣了嬌嬌弱弱的大家閨秀,周粟喬既有幾分率真,又有幾分野性,自然博得了他的青睞。
可惜郭瀟的耐性不長,幾乎沒有留戀的就從周粟喬的世界抽身了。
不知道周粟喬是不是憋著火,幾盤下來,將芳菲殺的是片甲不留,全面倒的慘敗。
文鳶和靖童都不懂下棋,平日就是紫英還能陪姑娘玩兩把。可是,她們不會玩,不代表看不懂。眼瞧著表小姐那滿臉的得意,和紫英擔憂的神色,兩個小姑娘就恨恨不平。
周粟喬笑眯眯的將白子收在手中,轉頭去要茶,就看見一屋子的丫鬟都虎視眈眈的看向她,綠果兒縮著肩膀,被文鳶和靖童夾在中間。
周粟喬趕緊將棋子丟在盒中:“哎呀,我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午睡了。四妹妹,你這棋下的可不怎麼樣,明日我再來和你切磋。”
芳菲恬淡一笑:“好啊,只好表姐不嫌我煩就好。”送走周粟喬,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的抱怨。芳菲卻沒動地方,只是安安靜靜將剛剛的殘局下完。
紫英看了半天:“姑娘,你剛剛乾嘛讓著她?”
靖童和文鳶等愣住:“姑娘不是輸了嗎?怎麼會讓她?”
紫英衝眾人搖頭:“我陪姑娘下棋,姑娘什麼水平我心裡自然清楚。表姑娘是厲害。但和姑娘相比,也是一半勝的機會。絕不能像今天這樣全面倒。”
大家還是很心腹紫英的,都圍上來:“姑娘,你倒是說說,幹嘛偏就讓著她呢?”
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