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粟喬正為郭瀟做隨身荷包,忽然驚聞此信,慌亂下。針尖便戳破了她纖纖玉指。
明芳忙去了乾淨的帕子:“姑娘,這個時候可亂不得,要緊的是去見世子。”
周粟喬連連點頭:“快把我的衣裳取來,”見明芳捧來一件大紅色短襖,周粟喬氣的跳腳:“蠢材,蠢材,這個時候誰穿它,只揀越素淡的越好,不要厚實,要輕薄的衣衫。”
明芳終究伺候她時日晚。還摸不清周粟喬的脾性,很快被丫鬟白果等擠到一旁乾瞪眼。
周粟喬刻意穿的單薄,不施粉黛,外面披著那件鴛鴦錦斗篷,拱肩縮背。很容易叫人心生憐惜。
且說周粟喬帶了丫鬟往小云洲來,小云洲中已經空寂寥落,只剩下一個守門的婆子,見是表姑娘來,忙道:“早起便都走了,老奴聽說,這會兒世子去了大少爺的院子。”
還不等守門婆子全說完。周粟喬就風風火火領了人離開。那婆子在後面跳腳呼喊,就是沒人理她。婆子從懷中取出信封,喃喃道:“表姑娘,這可不怨我,是你自己沒耐性,世子問起。我是不肯擔這個干係的。”
。。。。。。
周粟喬闖進來時,郭瀟正與芳菲交遞著什麼東西。她大驚,箭步上前,一把拍開芳菲的手,東西掉在地上。頓時碎成八瓣兒。
芳菲臉一沉:“表姐!”
這是大太太讓她過來交給郭瀟,請郭瀟帶回京中送與郡王妃的禮物。一隻渾身瓷白色,不見瑕疵的青花小象。雖不是什麼古董文物,但是大太太聽說郡王妃近來失眠多夢,把這個青花小象放在枕邊,可震懾邪物。
現在好了,碎的一塌糊塗,還提什麼安神之效?
周粟喬驚了一下後,連忙委屈的看向郭瀟:“郭哥哥,我不是有心的!”
郭瀟笑道:“表妹沒傷到就好,”他看向芳菲:“四妹妹也別放在心上,等我回京之後,叫人打只一模一樣的送了母親就是。”
周粟喬怕芳菲不依不饒,忙討好:“妹妹別生氣,我是聽說郭哥哥要走,一時著急,才閃了手。我絕沒有針對四妹妹的意思,表哥。。。。。。”她看向閔雲澤,嗔道:“表哥替我勸勸四妹妹,千萬別為這件小事生氣。”
閔雲澤似笑非笑:“芳菲可不是小心眼的人,不過,表妹確實魯莽了些,害的我們兄妹倆一會兒還要去太太那裡請罪!”
醉書等已經悄悄收起了碎瓷片,時不時向周粟喬瞥去惡意的眼神。
“郭哥哥,我有話要問你!”周粟喬不理眾人,獨拉住郭瀟的手。這再平常不過的舉動,今日卻遭到了郭瀟的拒絕。
就見郭瀟輕輕抽回手,淡笑道:“還請表妹自重。”
周粟喬頓時羞紅了臉,掃過芳菲和閔雲澤之後,強忍著哭聲:“郭哥哥,你從不和我說這樣絕情的話!是不是誰在你面前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叫你誤會了我?”
芳菲忙笑道:“表姐可別指桑罵槐,這屋子裡的‘誰’只有我和大哥哥,大哥哥光明磊落,是君子,我卻是個小女子,難道表姐是懷疑我居心不良?”
周粟喬幽怨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郭瀟嘆氣:“表妹,你不要隨便遷怒別人,是我即將定親,為免長輩們誤會,所以希望表妹自重。”
周粟喬驚叫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郭哥哥,當日我在山中救你性命,你說過會報答我,難道所謂的報答就是這樣?”
芳菲從容淡定,也沒因為周粟喬這幾句話就多瞧她兩眼,更沒理會郭瀟探究似的目光。
閔雲澤倒是奇怪:“等等,表妹,你剛剛說,你救過世子?這從哪兒說起?過去怎麼沒提過?”
芳菲暗笑,她當然不敢提,萬一有人存心歹念,故意要查清楚真相,周粟喬豈不是賠大了?
此刻脫口而出,想必也是逼不得已,無奈之舉。
周粟喬小心翼翼打量著芳菲的神色,唯恐這個時候被揭穿,戰戰兢兢道:“大表哥,你別問了,這是我和郭哥哥的私事!”
閔雲澤待要再問,芳菲卻已拉住他:“大哥,你索性好人做到底,將屋子暫且讓給表姐,容她和世子再說兩句話吧,來日,世子做了我的姐夫,她二人沒有說清楚,將來見面,豈不還是尷尬?”
周粟喬越聽越不對,急忙問:“什麼姐夫?郭哥哥怎麼會成為你的姐夫?”
難道,老太太已經和郭瀟說起他們兩人的婚事了?
周粟喬轉悲為喜,
自己身為閔芳菲的表姐,世子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