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半個月的時間裡,閔芳華肚子裡的胎動越發微弱,她害怕不好,悄悄叫來蔣太醫。蔣太醫一瞧。冷汗都下來了。
前番診脈全是誤導,閔婕妤好端端的身子,根本從沒有過身孕。
閔芳華不信,鬧著要再叫一個太醫,卻被她的太監小海子勸住。小海子滿臉忠心。說的情真意切,皇上要知道,肯定認為閔婕妤是故意欺瞞。到時候失寵是小事,掉腦袋才是大事。
閔芳華進宮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心腹丫鬟素茶,內侍監撥調了太監小海子。小海子二十出頭,在宮裡混跡十餘年,門門道道都清楚。進來頭一天就誓死效忠。
閔芳華多處得益於小海子的指點,對小孩子的效忠深信不疑。
經他這麼一勸,閔芳華也覺得事情不妙,所以硬撐著不敢說實話。蔣太醫剛開始還怕擔干係,寧死不肯再來,是小海子登門去威脅。嚇得蔣太醫不敢不從。
閔芳華千方百計想著怎麼做出滑胎的假象,可皇上對她看的緊,閔芳華是一絲機會都沒有。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宮裡忽然鬧了刺客,小海子靈機一動。滿宮嚷嚷,說婕妤娘娘受驚過度,小產了。。。。。。
這才是事情的真相,根本就沒什麼孩子,更說不上滑胎,都是閔芳華一手操縱的好戲。
如今宮裡上上下下都同情閔芳華,皇上雖然還是常來,卻不像以往那樣頻繁。
閔芳華雖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藉著慢慢“調養”的功夫,閔芳華還需要圖謀今後的章程。
正和小海子說話兒的功夫,外面忽然傳報,說影太嬪身邊的沅公公來求見。
“沅公公,那不是你的乾爹?”
小海子忙賠笑:“原來娘娘都記得。奴才的乾爹確實是在影太嬪身邊當差,要說奴才能到娘娘身邊伺候,也多虧了乾爹的鼎力相助,不然,哪有奴才今日的風光體面?”
閔芳華輕笑:“你這嘴好會說。罷了,既然是你的乾爹,我只看在你的面子上見一見。”
外面忙有小宮女去傳喚。
不多時,就見那位沅公公一溜兒小跑進了內殿,跪倒在珠簾之外就是磕頭請安。
閔芳華現在還是“養病”之中,歪在病榻上,一見沅公公這樣,忙叫小海子將人攙扶起來:“沅公公不必多禮,您今日來,可是影太嬪那裡有事?”
沅公公將頭微微一抬:“太嬪聽說府上大少爺昨日進京,娘娘這裡必有安排,太嬪有些上好的山參,都是先帝還在的時候所賜。”
芳華一怔:“大哥進京了?”她是知道閔雲澤要進京的安排,但去接的人消失兩個多月,音訊全無,閔芳華那時只顧著自己怎麼才能在假孕的風波中全身而退,對親哥哥是生是死,全然不在意。
乍一聽閔雲澤已經進京,而且還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訊息,閔芳華卻有些不舒服。
她可以對別人不聞不問,但絕不容許別人瞞著敷衍她。
閔芳華淡淡的說道:“本宮這裡訊息閉塞,斷然不及影太嬪那裡訊息靈通。虧得是沅公公過來知會一聲,不然,本宮恐怕還被瞞在鼓裡呢!”
沅公公一聽,忙賠笑:“婕妤娘娘別誤會,我們太嬪娘娘也是好心。一得到信兒就差遣了奴才過來問問,以府裡的本事,各種靈丹妙藥總少不了,太嬪娘娘。。。。。。”
沅公公欲言又止,珠簾之後的閔芳華聽的一清二楚,立即沉聲問道:“公公有什麼不妨直說,吞吞吐吐反叫本宮著急。”
“婕妤娘娘容稟,我們太嬪聽說一件事兒,心裡為府上可惜,只是叫不準,所以問問想問娘娘是否為真。”
“什麼事兒?”
沅公公嘆道:“外面有人傳言,說府裡的四姑娘與別人私奔了!”
閔芳華當即從床上蹦了下來,大步來到珠簾之前。小海子又驚又怕,唯恐被幹爹沅公公瞧出端倪,只好百般的哀求:“娘娘,您的身子骨才好些,可不能下地亂走。”
閔芳華一把推開小海子,只盯著沅公公的雙目:“你說什麼?閔芳菲私奔了?和誰?去了哪裡?”
沅公公眉目低垂:“奴才也不知,太嬪娘娘得的訊息只這麼兩句話。因為婕妤娘娘的關係,我們太嬪總想著能幫就幫一把,府上四姑娘的事兒弄不好,恐怕還要牽連到娘娘頭上。娘娘才小產,皇上心裡即便沒有埋怨,但每每見著娘娘,說不得就要想起那孩子。婕妤娘娘若再不動些手段,恐怕今日的地位不保。”
閔芳華大驚:“你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