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將人接到家裡慢慢調理。”
李老太爺見芳菲這樣識大體,十分滿意:“可就是委屈了你們姐妹。”
芳菲笑道:“老爺子何必說‘委屈’?我們在府上叨擾這些時日,已經過意不去,等三哥養好了病,再叫他來給您老請安。”
李老太爺也不強留,只是叫自家兩個管事親自護送芳菲去崔翰林府上。臨出發前多留了個心眼,吩咐人請了兩個杏林高手隨行。
那崔管家暗中叫苦,卻不敢流露在臉上。
芳菲一面拜託周粟喬打包行囊,一面坐車來至崔家。時間已是午後,學裡照舊傳來朗朗書聲,芳菲戴著幃帽,幾個丫鬟緊緊簇擁著她,在崔管家引領下。徑直往裡走。
閔雲凱早被移入前宅的客房,崔欒這人心機深沉,早在閔家來人之前,就請了七八個大夫來會診。這些大夫收了崔家的銀子。即便不是風寒,也要說成是風寒的症狀。
芳菲聘來的杏林高手與他們多是相熟的同行,一見這場景,不想惹上麻煩,便昧著良心,收了芳菲的銀子,卻和這七八個大夫口徑一致:
三少爺是小病,回家靜養就好。
芳菲打量一圈,也沒見崔家的主人,心有不悅:“來了府上。好歹也要給崔大人行個禮吧?”
崔管家心虛,連連推辭拒絕:“我們大人公務繁忙,並不在家。不過閔四小姐儘管放心,家中已經派了人去稟告大人,這不。大人請了幾位郎*同會診,就怕耽誤了閔公子的病。”
崔管家一使眼色,其中一名大夫忙笑道:“小姐不必憂心,閔公子確是偶感風寒,並不是什麼大病。”
“那怎麼昏迷至今也不見甦醒?”
崔管家見閔芳菲誓不罷休,追問個不停,早想好了藉口去搪塞。就瞧他臉色略顯為難。低聲道:“四小姐有所不知,我們這學裡是大人定下的嚴規,多半你也聽說過,唸書不用心的,吃的用的都簡樸了些。府上的三公子。。。。。。”
崔管家用眼角餘光瞄著芳菲,繼續說道:“三公子平日成績差了些。飲食上難免與貴府的精緻難以匹敵。加上憂思成疾,這一下可不就病來如山倒?”
芳菲瞧著閔雲凱的確比前一陣子瘦了,還不只是一丁點而已。
崔家肯定不容他在這兒養病,人家說話又客氣,甚至商量著。可以叫這七八個大夫一起去閔家幫忙,醫藥費崔翰林出。
他這樣一商量,芳菲反而不好再僵持,只叫李家的管事幫忙套車,送閔雲凱回金安街。
她們並不知道是,閔家的車馬一走,崔欒就派出了人手出京去找川北將軍趙武遠。可人去了大半個月,帶回來的訊息卻意外驚人,
趙武遠將軍確實有個兒子叫趙智誠,卻在八歲的時候就因病夭折了。
崔欒的人開始以為趙家說謊,又或者有親戚冒充趙智誠的名字進京去唸書。但趙武遠將軍說的明白,趙家世代為朝廷守衛西北邊防,族中無論男女老幼,皆習兵法武藝,從沒人想走科舉一途。
等這人連夜疾奔回京,稟告了崔欒此事,崔欒越發覺得閔雲凱的昏迷有蹊蹺。
這且是後話,只說當下閔家重回金安街,管家見被抬下來的三少爺,詫異的只顧著張大嘴巴。
芳菲便道:“先送去前院客房,咱們安頓下來,另請名醫來治。”
周粟喬坐著李家的馬車比她們晚一步進了府,恰好在門外聽見這話:“舅舅生病的時候,皇上不是派了太醫院那個蔣太醫嗎?既然相熟,不妨仍舊請他來。”
“太太在的時候還好說,如今咱們倆只是個小姑娘,蔣太醫未必肯來。”
周粟喬轉了個念頭,挑唆道:“咱們家和卓家有往來嘛?那個卓青雲還替表妹看過病,說不定有把我。”
芳菲斷然拒絕,這個主意糟透了,還不如叫七八個大夫一起會診呢!
周粟喬見芳菲不肯理睬自己的建議,心有不甘,偷偷和管家商議了此事。
管家被老爺太太留守在京,本就惴惴不安,唯恐出什麼亂子。現在果然有惡兆,他被周粟喬的話一嚇,頓時也沒了主意。
“可表姑娘,我們四姑娘擺明了不願意和卓家有牽扯,萬一她知道動怒。。。。。。”
周粟喬不在意道:“你怕什麼,主意是我出的,人是我請的,她縱然不高興,可救三表哥比什麼都重要。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三表哥這樣昏迷下去。”
有周粟喬這番話,管家就好比吃了定心丸。
有人肯擔著責任就行,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