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是不願去,奴婢就找個藉口打發了她?”
影太嬪忙擺手:“你當溫嬤嬤是什麼人,要是尋常小宮女,小太監,打發也就打發了。然而這個不同。聖母皇太后親自囑咐她來。。。。。。必不是小事。”
影太嬪叫秀柔幫著更衣,選衣裳的時候特意選了去年的秋衫,顏色不但老,且樣式也土氣。
秀柔略有些犯難:“娘娘,咱們這樣,叫聖母皇太后瞧見,會不會疑心咱們故意做樣子?”
“故意?她要是真疑心,就該好好查一查。”影太嬪冷笑。宮裡除了這兩宮太后與貴太妃,還有哪位先帝時的妃子能及時發放月例?
貴太妃就是個悶嘴的葫蘆,她為保三個兒子平安,什麼也不肯說,什麼也不肯管,活死人一個。
影太嬪只有自己想辦法,在這些女人之間周旋。
一時,外面溫嬤嬤接了影太嬪往壽康宮方向來,還沒進大殿,影太嬪就已經瞥見了衛皇后的鳳輦。
“怎麼,皇后娘娘也在?”
溫嬤嬤笑道:“宮中出了這等大事,自然是要皇后娘娘親自到場的。”
影太嬪臉上堆了笑意:“宮中出了大事?哎,我們這些人,耳聾眼花,心裡也蠢蠢笨笨的,溫嬤嬤,究竟出了什麼大事?說出來與我們聽聽,等會兒太后娘娘訓話,我們也不至於無措發懵。”
溫嬤嬤只是笑:“娘娘別問,等會兒,答案自然見分曉。”
溫嬤嬤越是這個態度,影太嬪便越是覺的這件事與自己有關。
可最近以來,她已大大收斂許多。在宮裡幾次下手都做的天衣無縫,小心翼翼,決計不會叫人察覺出馬腳。
“太嬪娘娘,太后請您裡面說話。”
影太嬪現在是騎在虎背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只能聽從壽康宮的吩咐。
一進大殿,影太嬪就瞧見了站在太后身邊的閔芳菲。她不由得心思犯疑:這丫頭怎麼來了?
早聽說她已經許了個人家,更在前不久換了庚帖,難道是專程進宮,就為叫太后幫著指婚的?
影太嬪心裡一面犯嘀咕,膝蓋一面往下屈:“臣妾見過太后娘娘,”隨即又給側首位上的衛皇后請安。
太后沒有吭聲,衛皇后卻是笑語盈盈:“太嬪娘娘快快請起。聽說您這兩日身子不大爽利,本宮已經著太醫院配了些十全大補丹,正想著叫人給您送去呢。”
影太嬪忙謝過:“娘娘的藥自然是好,不過,臣妾一直吃蔣太醫配的丸藥,怕兩種藥一時衝撞了,不如先請教了蔣太醫,再求娘娘賜藥也為時不晚。”
衛皇后不過口中客氣客氣,她見影太嬪這樣識大體,便也沒強求。
倒是一旁的王賢妃忽然笑道:“娘娘的訊息真是不靈通,難道您不知,那位蔣太醫早被太后娘娘關進了天牢,如今別說配藥,能不能保住一條命還是兩說。”
影太嬪神色驟變。
蔣太醫被抓?那自己的藥怎麼辦?從她犯病以來,都是靠蔣太醫的粟玉丸勉強維持。這個月的量還是不久前蔣太醫給的,說好十顆,可恨那蔣太醫臨時反悔,只與了五顆。
他若被捉,自己可怎麼辦才好?
“太后娘娘,臣妾有一個不情之請。那蔣太醫從先帝時就坐鎮太醫院,也算是太醫院的老人兒。不知他所犯何罪?若非大礙,臣妾還想請太后娘娘看在蔣太醫辛苦多年的份上,只求饒他這一回吧。”
太后冷笑:“無大礙?毒殺先帝時寵妃孔婕妤,還不是大礙?”
影太嬪這次真的是看直了眼睛,太后冷笑著看向芳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這個女人說說,免得做了個冤死鬼。”
一直靜默站立在旁邊的芳菲,一個字一個字說與影太嬪聽。等最後一個字落下帷幕,影太嬪早雙腿癱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太后見狀,心裡對此懷疑越發篤定:“影太嬪,你可知罪?毒害先帝的妃子婕妤,你好大膽量。”
影太嬪的手猛的被虎視眈眈的幾個粗壯宮女捉了去,反手綁在一起,她只覺得背後一痛,便有隻腳毫不留情壓在了影太嬪的腰間。
“太后娘娘,臣妾冤枉。您別聽這小蹄子在此信口開河,臣妾,臣妾從沒害過先帝子嗣。”
太后見這個女人還是死咬口不肯說話,“哀家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太后一拍掌,影太嬪就見從偏殿那邊走出來兩個宮女,中間拱衛這一老婦,那老婦一頭花白頭髮,臉上佈滿皺紋,根本瞧不出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