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遞上來,因為事情有緩急輕重,萬歲至今還沒看到這份摺子。我想來想去,那林家說的大概就是大人祖上吧?”
林氏夫婦面色倏地全變。
“一派胡言。我族中都是奉公守法之人,怎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林大人急著狡辯,心裡卻沒底。
林夫人更是滿臉困窘,又有抱怨之色:“定是什麼人看我們老爺新升了大理寺卿心裡嫉妒,這滿嘴的汙言穢語,叫我們聽了堵心。”
“夫人若只是堵心而已,那還好,就怕萬歲瞧見摺子,也誤會那是林大人的族親。事情可就壞了。”
林大人自然聽出佟鶴軒話中的威脅之意。
佟鶴軒作為皇上身邊的奉讀掌事,雖然官職不高,但許多摺子萬歲來不及批覆。都是佟鶴軒唸了,萬歲隨意賞一句話,叫底下人寫了回批。正因為如此,佟鶴軒提前看見了那奏摺,林大人沒有絲毫懷疑。
對方擺明了是有備而來。
林大人靜默片刻,方輕聲問:“佟大人。並不是在下不肯相助,要叫閔四小姐起死回生。除非有萬歲的手諭,不然,就算我貴為大理寺主官,卻也不敢隨意放她出來。”
佟鶴軒忙笑:“不敢奢求林大人徇私,只是,我相信四小姐是無辜清白之身。我求的也無非是大人能細審此案。”
“不錯,此案疑點頗多,怎麼,佟大人有什麼新線索?”
林大人這會兒後悔聽信了郭家的話,將閔芳菲拘了進來。若他早知道事情如此棘手,便不會賣人情給郭家。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林大人現在才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咎由自取。
撫遠之事一定鬧的不小,否則也不會上了奏摺進京。
族中那些混賬東西,也真敢!
林大人以為他們無非就是來京城索要些好處,沒想到竟在老家那樣敗壞自己的名聲。
別看萬歲現在重視自己的才幹,可一旦得知林家族親們的所作所為,必要疏遠自己,嚴重些的,說不定還要將自己撤職查辦。
想到種種後果,林大人不得不重新換了語氣和佟鶴軒說話:“小佟大人才華出眾,這是朝中皆知的。若有小佟大人幫忙梳理案情,想必此案破解指日可待。”
佟鶴軒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連連拱手笑道:“有林大人這句話,我也算不枉此行。四小姐有一貼身侍女,對此案頗為熟悉,也能證明四小姐的確是被人陷害。”
“被陷害?幕後真兇是誰?”林大人已猜到可能是郭家。但這種得罪人的話不能他自己說出來,只有佟鶴軒提出,他才好往上呈遞案情,才能在皇上面前摘出郭家這個毒瘤。
林大人現在有些看明白了,討好郭家沒用,賣人情給佟鶴軒更是愚蠢無比。
只有跟緊了皇上的心思,這林家才能走的更遠。
林大人熱切的眼神盯著佟鶴軒,佟鶴軒笑道:“大人不用急著問,等見了那侍女,你自然一切明瞭。”
二人約好,明日下了早朝便在大理寺會面。
待佟鶴軒一走,林大人立即執筆寫了一封密信交給心腹長隨:“立即送往撫遠,交給族長,說明事情利害關係。我們這一房倒了,族中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長隨是林大人的發小,也是林大人的奶兄弟,有他出面善後,林大人才能稍顯安心。
到第二日,林大人一下早朝便匆匆要趕回大理寺,才走到宮門口,卻見太后宮中的溫嬤嬤立在那兒,笑盈盈望著自己。
內廷裡的人少與前朝百官接觸,不過聖母皇太后身邊的紅人,林大人還是認識的。
“溫嬤嬤,不知您在這兒是。。。。。。”
溫嬤嬤一臉笑意:“自然是來候林大人的。太后叫老奴一定跟著林大人去大理寺瞧瞧閔四小姐。喏,”溫嬤嬤一抬手,身後的小宮女連忙捧著東西上前。
“地牢陰寒,太后叫老奴預備了些祛溼的藥,還有些宮裡的糕點,都是閔四小姐過去愛吃的。”
林大人一頭冷汗,真叫夫人說中了,太后待那個閔芳菲非同尋常。
林大人忙賠笑:“勞煩溫嬤嬤代為轉達,請太后放心,閔四小姐雖然在地牢,但因身份非同尋常,我們大理寺也不敢輕易怠慢了這位嬌客。”
溫嬤嬤聽了點頭莞爾:“這就好,太后自知道閔四小姐犯了案子,正是寢食難安。不怕林大人知道一件事兒,太后原本是有意收那位小姐做義女的,知道閔四小姐出事兒,豈有不心疼的?”
林大人這回是真的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