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大事。”
淨月唯恐真的被落下,趕緊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瑤香看著這二人的背影出了房門,緩緩上前,衝著芳菲輕笑:“到底是姑娘心腸慈悲,換了別人,誰肯給淨月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呢!”
芳菲將帕子丟在床邊,指著小杌子叫瑤香座:“家裡這二三日又鬧了什麼?”
“姑娘……”瑤香欲言又止,卻還是忍不住要說:“大太太為姑娘的事兒一病不起,如今都是大少爺在跟前侍疾,老爺說什麼也不肯管姑娘的案子,還說姑娘早被驅逐出了族譜,好歹不與閔家相干。”
芳菲一笑:“這我早猜到了。大老爺的為人秉性我還不知?他沒派人來大理寺臭罵我一頓,已經是給足了面子。罷了,能不能活著出去,看天意,實在不敢指望大老爺能伸援手。”
“還有……”
芳菲見瑤香總是吞吞吐吐,便道:“你與我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並不是不敢說,而是奴婢實在不知這件事怎麼開口。”瑤香面色為難:“姑娘進大理寺的第二天,我正在後院跟著平婆婆做午飯,忽然有角門上的婆子來找我,說外面我家來了親戚。我心裡奇怪,老家哪裡還有什麼親戚呢?只是那婆子咬的準,說就是找我的。我只好去瞧,哪知道,哪知道……”
瑤香真不知該怎麼說。
姑娘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她若非將這件事說出來,姑娘也是平添哭鬧,又無能為力。
然而不說,人命關天的大事,瑤香不敢擅自做主。
只好咬牙說了吧!
瑤香一閉眼,不敢看芳菲的臉色。兀自道:“哪知道外面卻是鄒姨娘。”
芳菲驚詫的盯著瑤香:“誰?鄒姨娘!”
自己的生母鄒氏?她不是在翠微庵裡做尼姑嗎?還有個正兒八經的號,叫妙心。
瑤香覷著芳菲,小心翼翼道:“我當時也嚇壞了,瞧了半天才辨別出來。並不是瑤香不謹慎,而是鄒姨娘做著尋常婦人打扮,髮鬢間也也有插簪戴花。若非她和姑娘有幾分容貌上的相似,我真的不敢相認。”
“她是來見大太太,還是隻為找我?”
“鄒姨娘說無顏面對大太太,所以執意不准我去說,她,她想見見四姑娘。”
芳菲聽的這話有蹊蹺。
當年翠微庵前,鄒姨娘是怎麼冷待自己,芳菲分明白記得。鄒姨娘對她絕不是簡簡單單的漠視,甚至包含了一種怨恨。
“她要見我?”
“是啊。可姑娘那會兒一點訊息也沒有,我不敢擅作主張,只說您不在家。鄒姨娘卻不肯放棄,當天晚上又來問。沒有辦法,我又想著她好歹不是外人,便,便將姑娘進了大理寺的事情說給了鄒姨娘聽。”
瑤香哪裡能料到,鄒姨娘對親生女兒死活根本不在乎。她只叫瑤香趁機把芳菲在家中的金銀首飾都拿出來。
瑤香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絕不敢啊!
“鄒姨娘不肯甘心,還叫我給姑娘帶話。叫姑娘預備二百兩銀子,她等著急用。”
芳菲怒極而笑:“二百兩銀子,鄒姨娘真是太高看了我。她什麼時候要?”
瑤香吃了一驚:“姑娘不會真的要給吧?”姑娘身邊的貴重東西都是自己幫著收拾的,能不能拿出二百兩,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只是,姑娘肯出這筆錢嗎?
“要不。奴婢再去打聽打聽?鄒姨娘就這麼冷不防的現身,肯定事出有因。姑娘給我幾天時間,我去查明白了。”
芳菲輕笑:“傻丫頭,你往日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主兒,出了府門就暈。哪裡去尋鄒姨娘的影子?你聽著,回去只偷偷將此事告訴給寶蓮,一定先瞞住大太太。從我的箱籠裡取二百兩給鄒姨娘,再叫徐燁親自跟著。我看的出,他們夫妻倆有意投奔我,既如此,就叫這二人立下個投名狀,看看辦事是否妥當,為人是否忠心。”
瑤香想了想,這辦法果然比自己冒冒失失闖出去亂問強百倍:“姑娘這法子好。”
“寶蓮不認字,徐燁卻是通曉文墨的,你記得叫他們寫一份文書。”芳菲輕哼:“二百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我總不能給的不明不白。鄒姨娘若肯立借款的字據,便叫寶蓮將錢給了她。若不肯,原封不動帶回來。”
瑤香笑著應下。
二人才商量完這樁事,閔雲澤趕巧就回來了。瑤香趕緊閃出位置來,閔雲澤一屁股坐下,將偷藏的半盒薄荷腦油跟方子都給了芳菲。
“四妹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