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連忙跪倒在地,早顧不上反駁了,只磕頭求饒:“姑娘相信我,我真沒說什麼要緊的話。姑娘若不信,就依淨月的意思,揪了桂平來問。”
芳菲輕拉起了清風,淡淡道:“這會兒去找桂平,怕已經是人去樓空。二十畝地,就算你對我說,我也不會不答應。沒想到。。。。。。只是這二十畝地,就全沒了咱們主僕的情意。”
清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心中早有悔意。
她也曾懷疑桂平的居心,二十畝地,絕不是一個小廝能買的起,桂平背後一定還有人,但清風不敢去多問,唯恐到了手的地契再被要回去。她昧著良心,拿了姑娘的月錢,卻做著出賣姑娘的壞事。
“姑娘,你打我罵我都行,可求姑娘千萬別告訴太太,太太最疼你,知道是奴婢出賣姑娘,一定會趕我出去。”
淨月原本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然而,待看見清風淚水連連的模樣,心裡也有些酸楚:“姑娘,清風是一時昏了頭,你就看在她伺候你盡心盡力的份兒上,饒,饒恕她這一次吧。”
淨月不敢看清風的眼睛,雖然捅出這件事的時候自己存了豁出去的心思,可現在想想,確實對不住清風。
芳菲無奈的看著兩個丫頭,這二人大概是不能留了。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芳菲輕聲道:“明兒你們自己去求太太,只說想家裡爹孃,求了我放你們出去。”
二人大驚,淨月這會兒也顧不上給清風求情了,她連忙開口:“姑娘別趕我們!我們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我叫你們自己去提,便是為留個面子給大夥兒。若換了我去說,太太必要追根問底,到時候你們倆也難答對。”
芳菲為她們解了繩索:“去吧,別叫外人看出端倪來。”
淨月還要說什麼,清風卻抓住了她的手,拖了人往外走。
“你要幹什麼!”淨月劈手掙開束縛:“要不是你剛剛在門口鬧,咱們何必落到這個田地。你不去求姑娘,我去求,你想鄉下,我卻不願。”
清風苦苦哀求道:“我知道我罪不可恕,但好妹妹,無論如何也要等到姑娘先消消氣再說。左右要等到明日才回這個話呢,這一夜,咱們想好法子,叫姑娘回心轉意就不行了?桂平那裡我立即去說,先絆住他,等捉住人再回來給四姑娘請罪。”
淨月被說的猶豫,清風又勸:“你去找瑤香。如今能在姑娘面前說上話的,也就只有她了。我房裡還有些碎銀子,你都帶去,務必要叫瑤香為咱們說情。”
淨月恍然,折身去找錢。
結果總是不盡人意,瑤香聽了淨月的話,連銀錢包裹看都沒看就丟在了一邊,說什麼也不肯幫忙。
淨月又是哀求又是巴結,瑤香只冷笑了兩聲:
“妹妹既知悔意,當初又何必做這種下三濫的事兒?姑娘的為人我最清楚,不管你用了她什麼好東西,姑娘沒有惱的時候。可你不該偷偷去賣!”
“我,我只是賣了些手帕子,香囊之類。”淨月還想狡辯,她只說那些小東西,並不說自己也曾偷過不起眼的小首飾。
實在是因為四姑娘的好東西太多了,淨月才起了貪念,以為不會被人發覺。
瑤香不齒淨月的做法,更是毫不客氣的將人連東西從廚房趕了出去。
等淨月垂頭喪氣回了屋子時,卻見清風傻呆呆的坐在地上。淨月氣不打一處來,上去便推她:“你不去找桂平,坐在這兒幹嘛?”
“死了,他死了。”
淨月汗毛豎起,“誰死了?”
“桂平!”清風像瘋魔了似的,兩手狠抓淨月的大腿,“桂平死了,他服了毒丸,就死在我眼前。”
淨月趕緊拉起清風:“你慢慢說,桂平死了,你怎麼回來的?難道沒人看見?”
“我,我只是捉桂平來給姑娘回話,可沒想到,桂平知道事情敗露,還想殺我滅口。我們倆在他屋子裡打了起來,”清風撩起袖子,胳膊上果然青一塊紅一塊,十分慘烈:“我用桌上的茶壺砸了他的頭,本想逃出去叫救命,誰想,誰想一回頭,就看見他吞了東西,然後便是七竅流血。”
清風神情渙散,開始胡言亂語:“我知道那毒丸,桂平也給了我,說在危機時候吃了,能救命的。原來都是騙人的話。”
任憑誰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七竅流血而亡,都不會太鎮定。
淨月感到一片茫然:“桂平死了,肯定會驚動太太,你怕是保不住了。清風,逃吧,趁著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