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小道士才萌生了將皇帝引誘上山,然後刺殺的念頭。
在京城也好,在閔家也罷,小道士不敢亂動手。
只有人上了鬚眉山,到了自己的地盤,小道士才敢肆意行動。
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尋到一個幫手。師弟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可是,皇帝既要上山,身邊就一定時候高手如雲,憑我們倆如何能取勝?”
小道士見師弟鬆口,忙道:“這有何難?山中地形複雜,咱們只要將人引進陷阱之中,管他什麼絕世高手,也難逃咱們師兄弟的手心兒。”
“師兄想的好,可事後必定牽連到閔家。師妹她。。。。。。”
小道士嗤聲笑了起來:“我真不知說你什麼好才對。你這個時候反而關心起她來了?小師妹!呸,連拜師儀式都沒舉行過,她算我哪門子的師妹?”
小童一時啞然。
師兄說的不無道理。
師兄和他拜師的時候,可都是規規矩矩,正兒八經在祖師爺面前磕過頭的,不敢欺師滅祖,不敢違拗師命。祖師爺定下了八十八條門規,他們倆是連夜跪在前面泥塑像背下來的。
可到了閔芳菲這兒,竟全都免除了。
小道士冷笑:“你真以為師傅要收她當徒弟?笑話,怎麼可能呢?師傅無非是看中了她那點子手藝,等吃膩了她的手藝,自然遠遠打發了她。既然都是走,咱們不放好心‘送’她一程。”
小童警惕心大作:“師兄,你想說什麼?”
“怕什麼!”小道士啐道:“你不是每天都要陪著她去後山嗎?等過幾日安定下來,領著她去鷹愁澗。”
小童一聽此言,臉色大變。
鷹愁澗是須眉山中的一處險要地勢。有一處水系流經,春夏還好,山花絢爛,瀑布飛洩,可到了冬日,瀑布便會斷流,山澗處處冰封受阻,看起來萬物蕭條。
偏偏鷹愁澗處處都是鵝卵石,被冰封以後,踩在上面,縱然是絕世輕功高手,也時常會有滑到。
這還不打緊,最要命的是,鷹愁澗的池潭看似被凍住,其實都只是假象,踩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冰窟窿裡。
聽師兄的意思,是要自己引了師妹往那池潭裡走。
“到時候她掉進去,你遲些再來找師傅救人。師傅尋不著她,自然也就放棄了。”
。。。。。。
門外,芳菲肅殺著一張俏臉,沒有半絲笑意。
等回了西廂,佟鶴軒見她神色不對,趕緊放下手札:“出了什麼事?”
芳菲抽抽嗒嗒將所聽到之事告訴給了佟鶴軒。
佟鶴軒的神情出奇的冷靜,芳菲還以為他沒失神沒有明白此事的嚴重性,正要再開口,卻見佟鶴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猜到他會對你下毒手,只是沒想到如此之快。依道長對你的器重和關愛,此事也是早晚的問題。”
芳菲詫異:“你都料到了?”
“不但料到,而且,我和你二師兄早有過商量對策。”
這話一出,更把芳菲震得暈頭轉向:“你和他什麼時候又有了對策?我怎麼全然不知?”
佟鶴軒寵溺的摸著芳菲搭在肩膀的秀髮,輕聲道:“你以為宜昌侯的世子是白給的?那小傢伙狡猾的緊,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大師兄不是個能長久共事之人。相反,咱們卻能助他一臂之力。不信你就等著,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他一定回來告訴你這件事。屆時。。。。。。我們再商量迎敵大計!”
芳菲將信將疑,晚上做飯的時候儘量不露出心不在焉的狀態,可還是把飯燒糊了些。
老道士多看了她一眼,卻沒說什麼,反而是小道士面露不滿,摔了筷子奪門而去。
小童端著飯碗,口中的米粒兒還沒嚥下去,怯生生看看師傅,又擔憂似的瞧瞧師妹,半晌才道:“師傅,師兄這從京城回來後,像變了個人似的。”
老道士將蒜香排骨丟進嘴裡,哼了哼:“能不變嗎!人家好歹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難道你沒聽他說?連皇帝見了都要恭恭敬敬表示禮遇。咱們還要託人家的福,今後這山神廟裡,究竟誰當家。。。。。。還未可知。”
小童嘴角往下一扁,大口往嘴裡塞飯,生怕師傅的話應驗了,這山中再嘗不到如此美味。
芳菲從外面屋簷下的缸中取了四五個凍梨。
秋日時,山中常有野生酸梨子。芳菲就等著最後霜降,把梨子裹了一層薄薄的白霜,然後才摘下來,就放在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