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卸妝之後照鏡子。
小童訥訥道:“師兄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芳菲記得師傅說過,他有生以來確實見過兩次冷凝花,就開在鷹愁澗最險要處。那裡的山壁覆蓋著厚厚的嚴冰,縱然輕功絕世,也無處可以攀爬。
芳菲在最開始治療臉上疤痕時,師傅也曾動過去摘冷凝花的念頭,可想想又打消了執念。
冷凝花四十幾年來只開過兩次,花期無規律可尋,有那個時間,不如想別的法子。
芳菲這草稿上的花樣,也是照著師傅口述所繪。
小童顯然也有所耳聞,所以在瞧過之後才會認得。
“師妹,你這麼聰明,一定早有了對策吧?”
芳菲淺笑:“我能有什麼對策?只是見招拆招而已。倒是你。。。。。。為什麼不順著師兄說的去做呢?要說誰最想皇帝殞命,思來想去,還真是非你莫屬!”
小童臉色驟變,慌忙擺手:“我可不想做弒君者。笑話,和我們家有仇的又不是新君,是。。。。。。哎,說了你也不懂。反正,我父親此刻一切平安,我便無慾無求。”
芳菲盯著小童瞧,良久,才冷笑:“無慾無求?這話聽起來可不怎麼老實。想必,宜昌侯這些年的日子並不好過,不然也不會送你上山避難。換了我,有這麼一個天賜良機在眼前,何不痛痛快快大幹一場?救駕可比弒君來的更符合自己的利益。”
小童訕訕道:“師妹,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兒也聽不懂?”
小童口中敷衍,心裡卻怪叫。
這個丫頭真把自己的心思算透了。
殺了皇帝,宜昌侯府半點好處沒撈到,說不定還會被滿門抄斬,屆時得利的只能是那個老不死的太后。
可是,自己若冒險救了皇帝。將來就可藉著宜昌侯世子的身份重返宮廷朝堂,自家這一脈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如果閔芳菲能出手相助,這件事總比自己單打獨鬥來的要穩妥。
小童慎重道:“罷了,既然師妹你已經全明白。不妨考慮考慮合作。大師兄那人,別看陰狠毒辣,其實腦子笨的很,不得師傅喜歡。只要咱們倆順著他的辦法來,將計就計。。。。。。你和鶴軒大哥不怕將來沒有平步青雲的機會。”
芳菲覷著門外,佟鶴軒就在門廊下站著,她心裡也清楚,這樣的機會對自己還並不要緊,可對佟鶴軒來說就顯得太珍貴了。
“好,我答應你。”
見小童臉色一喜。芳菲忙道:“不過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
“這是自然。”
二人商定好,並擊掌為誓,算是定下了口頭協議。
芳菲的病很快復原,為了表達歉意。特意做了一桌極豐盛的席面。
老道士敞開肚皮吃,十分滿足。小道士和他師弟卻心懷鬼胎,略顯得心不在焉。
一晃又過了數日,已是新年。山神廟裡不能免俗,也掛起了紅燈籠,門板上貼了春聯。老道士不偏不倚,一人賞了件寶貝。
佟鶴軒得的是前朝孤本。價值連城,芳菲呢,多了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
芳菲用硃紅色的絡子網住夜明珠,系在腰間,下面一串兒同色穗子,陪著她的小棉襖十分相稱。老道士看了十分可樂。翻箱倒櫃找半天,還找到兩把金釵。款式都是極老的那種,儲存也稱不上精細,但東西絕對是好東西,做工鍛造。民間絕做不出這種。
芳菲手裡捧著卻沒敢往腦袋上戴,懷疑半天,才裝著膽子:“師傅,這釵。。。。。。是哪兒來的啊?”
老道士尷尬的一咳嗽:“這鬚眉山嘛,是天地靈氣的所在。也不知道是幾百年前就有人在這兒建了墓穴,嘿嘿,都是好東西!”
芳菲臉色怪異的低頭審視手中金釵。
明白了,這好東西都是墓中盜出來的,那腰間的夜明珠。。。。。。
芳菲手癢癢,忍不住想把絡子解開,老道士忙笑道:“這個是師傅我雲遊四方時,救了一位大財主,對方送的答謝之物。”
芳菲將信將疑,等晚上和佟鶴軒守夜的時候拿出來看了許久,還叫佟鶴軒去辨認。這刻夜明珠放在手中暖暖的,始終保持著溫熱,光芒瑩潤,絲毫不顯刺眼。
佟鶴軒將火盆子裡的烤地瓜遞給她,笑道:“道長平日雖像個老頑童,不過對你我卻好。況且一個珠子,你不喜歡,等將來咱們再去尋更好的。”
芳菲將地瓜一掰兩半,分了一半給佟鶴軒,“我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被兩根釵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