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於煉藥。自得了冷楹仙姝,他就將一半的時間都關在自己那間宮殿式的正房裡,翻找醫書,查明案例,日夜作息完全顛倒,人也更顯得神神叨叨。
終於在一個月後,經過反覆研磨,老道才得了一塊戒指面大小的面脂。厚也不過一寸左右,小的可憐,若用指頭輕擦,不消幾次,就會使用殆盡。
芳菲兩手捧著它,臉色古怪。
老道笑道:“丫頭,你別瞧這點東西少,可都是精粹!為熬它,我不知道費了多少心血。就指甲上的一點點,便可讓你恢復當初容貌。”
芳菲不敢置信:“如此神奇?”
“丫頭,說來這也是你的命。冷楹仙姝非尋常之物,天地靈氣精華所在,結果不偏不倚。獨獨就長在鬚眉山上。十幾年不開花,難見一面,偏你來了,要用時。。。。。。它就愀然開在懸崖之巔。你說說。這不是你的命還是什麼?”
芳菲笑靨如花,捧著手心裡的面脂,像寶貝似的不捨得撒手:“所以我才有幸做了師傅您的徒弟,才在這鬚眉山上棲身治病。”
一切皆是緣分。
小童覷著他師傅的神色,見自家師傅滿臉得色,不失時機的涎著臉往上討好:“師傅啊,您說說,三個徒弟裡,最孝順的可不就是小師妹?要我說。。。。。。”
知他莫若師傅,一見小童諂媚的模樣。老道就知他所要說的話不會太好聽,故冷著臉,睨著他:“說什麼?”
“師傅,您不是一直要找個傳承衣缽的人嘛!”小童笑道:“您覺得師妹如何?師妹性情好,脾氣直爽。聰明好學,最關鍵的是,特別孝順您!”
老道士聽了這話,心裡難免鬆動。
這倆混賬徒弟一門心思想著要偷偷溜下山,一個個熬不住寂寞。相反,芳菲這孩子嘛,倒是個心思沉穩的。
鬚眉山潛藏的秘密與珍寶不敢輕易出世。師祖幾代人傳承下來,唯有穩妥可靠之人才能擔當重任。
當年他就是見大徒弟並非良善之輩,所以才又收了個小的,不想還是偷懶耍滑,不願與這大好青山作伴。
老道士的目光落在芳菲身上,難道要違背祖師爺的命令?
不妥不妥。傳男不傳女,祖師爺的規矩,若敢違背,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老道搖搖頭,不去理會小童的瘋言瘋語。只叫芳菲洗臉擦面脂。
芳菲看了小童一眼,淡笑著出了正房。
面脂比所有人想象中的效果都要好,即便煉藥時冷楹仙姝已不在新鮮,即便老道士身上的陽氣沾染了它,可製作出來的成品抹在臉上,芳菲的肌膚像咕嘟咕嘟飲水一般,迅速恢復著活力。
臉蛋上的刀疤越來越淺,膚色卻是越來越亮,越來越紅潤。短短兩三日,芳菲的臉蛋如剝了殼的雞蛋,軟嘟嘟瑩潤潤,白裡透紅,像三月開在枝頭的璀璨桃花。
芳菲每日不上妝,只是這樣素面朝天,卻比任何時候都漂亮。
佟鶴軒時而看著她就會出神,結果自然是被芳菲捕捉到,送來一抹戲謔的目光。
果然就像師傅所說,這一點點的面脂就能讓人重換新顏。
芳菲在她人生最美好的年紀,十六歲的花季,借用天下奇花冷楹仙姝凝結住了這美妙的容顏。
轉眼就是春回大地,萬物復甦時節。
鬚眉山上的殘冬去的快,躲了一個冬季的野獸最先開始出來尋覓食物。山神廟周圍有老道灑下的骸骨粉,即便是再龐大的野獸,聞到這種味道也會退避三舍,更不要說那些小動物。
少了小道士這個勞動力,山神廟裡很多事情都落在了芳菲與佟鶴軒肩上。二人跟著道長學了些簡單防身技能,芳菲袖口中又有七寸匣子巡天針,加上熟悉山神廟附近的山坳,所以相伴往外來尋春日的野菜。
滿山坡都是嬌嫩的綠色。才冒頭的薺菜、馬齒莧、婆婆丁。。。。。。一簇簇一叢叢,擠在一處不知顯得多可愛。
芳菲一面往揹簍裡摘,一面美滋滋的與佟鶴軒道:“去年存的那點蜂蜜還有許多,我把這婆婆丁焯過以後配上師傅的綠茶,還有甘草,蜂蜜,就是一杯解毒消腫的清茶。鶴軒大哥,你前兩日不是說牙齦疼嗎?我這清茶正好為治你的病。”
佟鶴軒正在樹樁子附近佈置陷阱,聞言笑道:“這麼說,我可是有口福了?”
“正好兩日吃的油膩,用這些野菜清清腸道,也是嚐鮮。”芳菲抓了一把野菜,心中不無惋惜:“往年這個時候在家,我都會做小黃魚的肉乾,鹹津津,配野菜糰子最美味。我自己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