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發力,縱身番強進來。
“替我更衣。”芳菲吩咐下去,淨月稍慢一步。清風卻搶先去拿櫃子裡的衣裳。
“姑娘,這是太太昨兒交代下來的,叫姑娘今日一定穿這件。”
清風捧著一件桃紅色宮裝,戰戰兢兢站在芳菲面前:“寶蓮姐姐說,姑娘不用配貴重首飾,往日的金釧頭簪就很好。不過,您以前的香露若還有。就請姑娘一併用了,太太很喜歡那個味道。”
芳菲轉身在屏風後褪去一身黑色,雪白的肩膀與床榻上隨意丟著的夜行衣形成鮮明比對。
淨月心裡羨慕:“姑娘的面板真好,賽雪花兒似的。”
清風輕啐一聲:“什麼賽雪花兒,這是哪裡學來的混話,也在姑娘面前亂說。”
淨月這才察覺失言。
一兩年前。她還小,所以前院後院的亂竄,姐姐們也不管。那些小廝們談笑並不避諱淨月這些小毛丫頭,說的粗俗,反而被淨月記住了。
清風比淨月稍大些。一番斥責,淨月才知自己冒犯了姑娘。
“姑娘,我,我不是有心的!”淨月嚇得小臉煞白,大眼睛驚恐的看向芳菲。
“既然是無心,我又如何會怪你?”芳菲笑道,她已經穿上了那件桃紅色宮裝。
鮮亮的服色襯的芳菲唇紅齒白,即便沒有上妝,也是羞花閉月,傾城傾國的顏色。
淨月看痴了:“我只以為粟喬表小姐穿桃紅色好看,沒想到,四姑娘穿竟勝過千百倍。”
芳菲正拉袖口的褶皺,聽了此話,笑問道:“怎麼,你與表小姐很熟?”
清風搶道:“回四姑娘,我和淨月在當差前,曾被寶蓮姐姐派去伺候表小姐出嫁。當日出嫁時,表小姐就是一身這樣的桃紅色,凡是見過的人,沒有不稱讚她漂亮。然而,表小姐在四姑娘跟前,也只不過是漂亮些而已,根本難以和四姑娘匹敵。”
“你這丫頭,嘴巴倒是油滑。”
清風涎著臉笑:“奴婢說的句句屬實,並未存心討好四姑娘。四姑娘若不信,只看淨月的表情就明白。”
這兩個丫頭,一個看著呆,一個看著精。
前者不討人嫌,後者不討人喜。
寶蓮弄了這麼兩個丫頭來伺候自己,想必也是費盡了心思。
芳菲莞爾一笑,打發了淨月去取水,淨月開啟房門,早有婆子在外面伺候。淨月壓著剛剛的驚恐,故作氣定神閒的模樣來催水。
有好事兒的老婆子盯著屋裡瞧,還碎嘴的問著:“四姑娘才起?哎呦,果然是出去久了,連家裡的規矩都不記得,以前在太太跟前,她哪敢睡到日上三竿?還不是太太一起來,就規規矩矩過去請安?”
淨月心裡不高興,她跟了四姑娘,自然就將四姑娘當做主子。
“媽媽你昨晚一定又吃多了酒,這會兒腦子還糊塗著呢!說話不三不四,嘴上也沒有個栓子拴住。”
這婆子臉色當即不好起來。
大太太可是最忌諱家裡奴才僕婦們在晚上守夜的時候吃酒賭牌,一旦抓住,先打三十板子,在遠遠發賣出去。
婆子忙虎著臉道:“姐兒可不敢說這種話,冤枉人可是要受老天爺懲罰的。”
淨月粲然一笑,將水盆往婆子面前一遞:“那就勞煩媽媽趕緊去催水,姑娘等著洗臉呢!”
婆子暗罵這些得知的三等小丫鬟,一朝近了姑娘們身邊當差。就越發的六親不認起來。
可罵歸罵,婆子手上動作卻不敢耽擱,早跑去了後院。
一時,芳菲洗漱完畢。擦了胭脂,戴了太太以前賞的一件舊首飾,這才前往正房。
當下,大太太已起,寶蓮正服侍著用燕窩粥,見芳菲幾年來,大太太先是打量打量,繼而笑道:“這簪子是舊年在富春時打的?”
“太太好記性!這是旬陽知府家老夫人大壽,太太為領著女兒去赴宴時特意打造的。”
大太太將芳菲叫到跟前,點點頭:“東西是好東西。只是樣式久了些。不過無妨,咱們今兒是家宴,單請鶴軒來坐,你盛裝打扮,反而不美。”
芳菲的心情有點複雜。不過轉念想來,又覺得自己可笑。
大太太一心撮合這門婚事,也認定了鶴軒是做女婿,即便大老爺處處阻撓,但請佟大哥上門,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見芳菲但笑不語,大太太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卻沒說破,只是叫寶蓮去外面請大爺進來。
閔雲澤起的早,剛剛在前院用過了米粥,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