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就想吃手擀麵,你嫌費事。都沒做。”
老小孩兒,老小孩兒,越老性子越怪。
芳菲笑道:“您老可真是的!連這個醋也要吃。等會兒我單獨再給您炸個饅頭,抹上蜂蜜,與您下酒用。”
老道士聽了這話才心滿意足,只是,他還是有幾句心裡話不忘去囑咐:“你是個女孩子,平日多留個心眼兒。你大師兄那人。。。。。。翻臉無情,六親不認。萬事要小心,不要一味信任。”
芳菲品出幾分滋味。慎而又慎的衝老道士點點頭。
一時在正房擺了午飯,大夥兒西里呼嚕每人都捧著個大海碗吃的暢快。一盤子燻肉哪裡夠,芳菲又連切了兩盤,才勉強填飽大夥兒的肚子。
午後的愜意時光,芳菲拉著佟鶴軒在西廂翻看家中帶來的各種禮物。大太太心思縝密。送來的都是最實用的好東西,沒有一件華而不實。給芳菲的棉衣是棗紅色的索江布面,佟鶴軒那件是海藍色。
這種布結實抗摩,洗的次數多也不會爛。內中的棉芯兒也用了最上乘的雪花棉,輕巧保暖。
和芳菲身上穿的這件簡直不能相提並論。
山中最缺少的就是這些東西,下山一次難,芳菲從十月到今天。再也沒見過山下的景色。大太太不僅僅帶來了二人急需的衣物,還有閔雲澤貼心送來的書籍。另外妥善包紮好的一個大紙包,裡面都是今年秋闈各地選取的好文章。京城許多書局為賺士子們的錢,又為博得彩頭好名聲,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從各地蒐集齊這些文章,集合成冊。高價販賣出售。
佟鶴軒一拿到這集子便如獲至寶,頓時間愛不釋手。
芳菲莞爾一笑,拎著幾包乾果子悄悄出了西廂。
老道長中午喝了酒,吃了肉,睡的正酣。屋中遍尋不著小童。芳菲便猜他是去了東廂,遂抬腳往這邊來。
才到門口,卻聽見兩人的悄聲低語,聲音很小,芳菲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
“師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要是不答應,師兄自己一人辦不成。”
小童慘白著臉,直搖腦袋:“不行不行,這,這怎麼叫我答應呢?”
小道士見他怕的要命,不由得冷笑:“我要是你,便一口答應下來。想想你父親這些年受的苦,原本他才是太子,才是天子繼承人,可當年就因為後宮亂政,讓你父親平白揹負了一個巫蠱作祟的惡名。”
師兄的話叫小童陷入沉默。
他被送來鬚眉山並非沒有緣故。
父親雖然過繼給了宜昌侯,但這些年來始終活在皇家的監視之中。新君繼位後,對宜昌侯府的打壓更加嚴重。父親屢屢遭到黑手,深深感到了來自宮廷的威脅。
無奈,只好將世子送出來避難,簽了賣身契給鬚眉先生做弟子。
當年的巫蠱案雖然早已成為過眼雲煙,但宜昌侯始終難以忘懷,數年間透過各種渠道,悄無聲息的派人打聽,零零碎碎得到些線索,粘合在一起,隱約猜到了幕後真兇是誰。
宜昌侯的母親曾是先帝的太子妃,可惜還沒進宮做皇后,就香消玉殞。先帝很快改立了聖懿皇太后為正妻,聖懿皇太后手段了得,將先帝的後宅打理的井井有條,世人都說她賢良,與先太子妃相比,不知強多少倍。
漸漸地,隨著先帝登基,聖懿皇太后掌管後宮大權,也就沒人再提那位故去的太子妃。
宜昌侯被封做太子那一年,恰好聖懿皇太后被查出三個月的身孕。
本來先帝並無立儲的打算,可北邊邊境遊牧民族作亂,先帝剛剛繼位,朝中有不穩趨勢。為求穩固民心,先帝便在那時立了儲君。
據說先帝還在猶豫要不要立儲君的時候,是聖懿皇太后挺著肚子說了句“公道話”,才叫先帝下了決心。
誰知道,就在立儲不到三天的時間,後宮便出了巫蠱案,聖懿皇太后肚裡的孩子沒了,矛頭直指太子。
先帝勃然大怒。將廢太子貶為庶人,逐出京都,發配邊疆。其後又是聖懿皇太后求情,才將他過繼給宜昌侯。保住一條性命。
小童出生時,先帝曾一度動念頭將宜昌侯接回京,後來卻作罷。那時候,宜昌侯心灰意冷,也明白宮中只要有聖懿皇太后,他這一脈就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小童長到一二歲時,幾次有難,看似尋常簡單,但次數頻繁還是惹來了宜昌侯的懷疑。
這一查,端倪始終與聖懿皇太后的孃家脫不開干係。
“師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