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高興著呢!”
四喜鼓著包子臉,擰了眉頭:“寶蓮嫂子叫我跟著姑娘,我要好好辦差。”
四喜說話有些憨氣兒,清風便笑:“寶蓮姐姐也不過就是個奴婢,她還能管到四姑娘頭上?其實不過是擔心四姑娘吃不好,睡不好,無非打發你來幫盯著些。可是,你這丫頭太實在,有了你這麼個外人。。。。。。四姑娘還怎麼休息?她後天可還是要進宮呢!”
四喜心裡委屈,癟著嘴角要哭:“我才不是外人!”
淨月冷著眼輕笑:“不是外人,你難道還想成‘內人’?小蹄子,這西廂是我們姐妹的地盤,你趁早老老實實待著,別想搶了我們的差事。”
清風見淨月說話沒輕沒重,又唯恐四喜這傻子哭哭啼啼跑回去和寶蓮告狀。
她和淨月兩個能到西廂當差,可是在寶蓮面前說了不少好話,嘴皮子磨破了,才打敗一干競爭對手。
四喜這妮子,平日就受寶蓮的照顧,若是在寶蓮面前胡說八道,好端端的差事非告吹不可。
她想到這裡,忙拉住要哭的四喜,柔聲笑道:“好妹妹,你淨月姐姐逗你玩呢!四姑娘累了,在裡屋休息,難不成你也跟著?聽我的話,乖乖坐在這兒玩,我給你拿核桃吃。”
西廂從四姑娘回來,就從沒斷過小零食。
她跟淨月深受恩惠,四姑娘不在的時候,她跟淨月與平日相交的姐妹玩鬧,手裡也愈發大方闊綽起來。
說完,清風與淨月狠狠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老實安撫住四喜,自己進了屋。
芳菲正依在湘雲榻上看醫書,見清風進來,手往膝蓋上衣搭,笑道:“四喜還在外面?”
清風聞聽,忙趁機露出苦笑:“那小丫頭一根筋,得罪了姑娘,姑娘千萬別怪罪!我正要取些核桃打發她在門口玩,姑娘趕緊休息,瞧你昨晚上。。。。。。”
芳菲似笑非笑的看向清風。
清風下面的話戛然而止,眼神中閃過一絲惶恐。
真真是該死!
她明知道姑娘忌諱別人知道,怎麼還敢隨便說出來?會不會叫姑娘以為,自己是在故意威脅?
清風慌忙要跪。
芳菲卻早已經笑道:“昨晚上那香爐子裡的香太濃,燻得我整夜睡不著,果然是該好好休息休息。”
“對對,姑娘說的是,都怪奴婢,梨huā香雖然好,卻不改放的太多,怪不得奴婢昨晚上聽見姑娘總是咳嗽。我竟然昏到這個地步。”
清風是聰明人,見姑娘找了臺階,自然順著就往下爬。她連忙來到香爐旁邊,用了夾子將裡面的香塊挑了幾顆出來,又搬來冰盆子,使得空氣更加幽冷。
“姑娘,如此可還使得?”
芳菲一直盯著她的動作,莞爾一笑:“極好極好!你去把四喜叫進來,我有話跟她說。”
“可是。。。。。。”
清風怕四喜才消停些,見了四姑娘又該心生不老實了。
芳菲見這丫頭遲疑,面色漸有冷淡:“去吧!”
清風無奈,只好去喚人。
四喜進來時,手裡還捧著核桃,見了人也不知道請安。
芳菲遠遠瞧著這小人兒,也就七八歲的年紀,大白包子一樣的小臉,便從枕頭下取了一個錢袋出來。
“門外后街上有許多小販,你去買些果子糕餅回來。”
四喜嘴角上翹,眉角彎彎,接過了錢就往外跑。
清風忙在後面喊:“小心腳下絆著。”
四喜胖雖胖,可腿腳不慢,小短腿倒騰的飛快呢!
轉眼便消失在了西廂門外。
芳菲笑著重新拿起書,清風見了,只好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淨月早等在門口,見好姐妹出來,忙拉住她,壓低了嗓音問:“姑娘怎麼說?”
“沒罰,反而給了好幾十個錢,說叫她去街上買果子!”
淨月低聲啐道:“真不明白,姑娘怎麼就抬舉了她呢?咱們姐妹倆哪點不如一個傻子?”
清風飛快的輕拍了淨月,咒罵道:“還沒記性,四喜好與不好,也不是咱們能做主的,你剛剛那話要是傳到寶蓮姐姐的耳朵裡。。。。。。咱們倆都吃不了兜著走。”
淨月有些惶恐,卻還強作鎮定:“寶蓮姐姐會信那一個小傻子的話?”
“你還說!”清風眉目立即掃向室內,聽了半天沒動靜,才道:“連太太都寶蓮多照拂著四喜,你卻在這裡冷言冷語,難道忘了太太最忌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