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擊在一旁的木桌上。
“老大,對方只是叫我們教訓她一下,如今,不死也夠她受的,我們快走吧”,身後的另一名男子忙上前勸說道。
為首的男子望了四周一眼,收回目光,“走”。
初入湖中,百里會只覺一陣涼意浸徹心魂。漫入口腔的湖水使得她不住的咳了起來。
女子回望向二樓,還好,人已經走了。
剛想用力,小腿處便傳來一陣痙攣,百里會疼的倒抽一口冷氣,穩住心神試著蹬了一下。
“啊…。。”,撕裂般的疼痛使得女子輕撥出聲,而周圍,卻是空無一人。
漸漸的,身子便無力再支撐起,只覺得水面將至,一陣恐懼感讓百里會更加心慌,“救命……”。
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沉了下去,女子撲騰了幾下,水面便漸漸轉為寧靜,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襲來。耳邊出來嗡嗡的巨響,胸腔內,痛的像要撕裂般。
女子在湖底流盡最後一滴淚,三兩下便被吞噬乾淨,再也找不到。
串串大小不一的氣泡自她唇間逸出,身子急速下沉。
忽然,百里會覺得猶如靜止般,僅有的一絲意念讓她模糊的感覺到,一雙強有力的手正拖在她腰間。唇被撬開,一股氣流注入,胸腔內的疼痛慢慢消逝。
嘩的一聲,躍出水面,陽光普照而來。女子混混沌沌間,恍如在夢中,強忍著想睜開眼,無奈意識越來越模糊。
留下的,只有一股好熟悉,好熟悉的,淡淡的,青草香。
那是一種草原的味道。
男子輕拂開沾在女子頰邊的碎髮,俊朗的臉上寫著道不明的疼惜,神色冷冽的抱起了女子。
挺拔的身形越顯剛毅,周身散佈著王者般的尊貴。
“咳,咳……”,喉間一股淡淡的血腥,百里會眨了眨沉重的眼皮,頭暈的厲害。
“會兒……”,一陣熟悉的男聲傳入女子耳中,百里會巡視了一週,是王府,再看向坐在床榻上的人,正是襲暗。
“襲暗……”,女子嘶啞著嗓音輕喚了一聲,“我怎麼回來的?”
“會妃,您總算醒了……,”小藍將手中擰乾的毛巾放到百里會的額頭上,“王爺等了您好久都沒有回來,直到一輛馬車停靠在王府前,也沒有車伕,就您一人躺在裡面”。小藍頗為焦慮的站在一旁,眼睛還是紅紅的。
“馬車?”百里會掙著身子半坐起來,“我記不起來了……”。
“你去哪了?”襲暗將她抱起,讓她的上半身窩在自己的胸間。
百里會下意識的摸了摸衣袖,“我的信呢?”
小藍聞言趕緊將她換下的衣衫拿了出來,在袖中找到了那封信,“王爺……”。
襲暗一手接了過來,字跡早被水漬浸透,顯得有幾分模糊,但還是依稀辨的清。
“這是奶孃給我的信,字跡倒是真的,只是,我上了一封信的當”。百里會又不住的咳了起來,襲暗將她放平在床榻上,“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百里會累極的點了點頭,不想再多言。
襲暗站起身子,一貫的冷色在夜幕中猶顯陰兀,邪肆的臉上突顯出一絲殺意,眸光如刀鋒般尖銳。
百里會蒼白的小臉不時的冒出冷汗,小藍忙拿起浸溼的帕子將它拭去。衣不解帶的在一旁侍奉。
睡夢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始終縈繞,淡淡的,沁入心脾。
一身身虛汗幹了又溼,溼了又幹,百里會再醒來時,面色已恢復了幾分紅潤。
“會妃……”,小藍上前一步,“餓了嗎?”。
百里會虛弱的搖了搖頭,“王爺呢?”
“王爺出去了,”小藍拿起一旁的繡枕,墊在女子身後,再將錦被往上拉了拉。
百里會瞅了窗外一眼,“都這麼晚了”。
“對,可把我們嚇壞了,”小藍走到一旁,將微弱的燭芯撥了下,屋裡瞬間亮堂了不少。
女子靠在床榻上,心虛繁蕪,只能無力的擺了擺腦袋。
“別多想了,再睡一覺,天就亮了”。小藍回到她身邊,扶她躺了下去。
“小藍,你先下去吧,天很晚了”。百里會乖乖的閉上眼,一旁的小藍見她安心睡下,才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屋子。
女子睜開眼,她一直都相信奶孃,從小,就只有她把自己當女兒一樣照顧。
思來想去,就只有那些所謂的家人了。親情,真正是淡泊如水。
襲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