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會痛苦的捧著腦袋,“為什麼我還活著,襲暗。。。。。。”。
男子努力的撐起上半身,一把將她擁入了懷裡,卻因再次的失血過多而倒了下去。
百里會順著他的力,兩人一同砸下去,襲暗的傷口之處,再次扯開。
終是承受不住,閉上了眼。
“襲暗,襲暗。。。。。。”,意識不清的腦海中,只留下女子一遍遍的呼喚,焦慮的,連自己的心都痛了。
御醫來了又去,等到男子再醒來時,已是深夜了。
怕吵著他,百里會並沒有上塌,只是靜靠在床沿,一手拿著毛巾,幫他擦著臉上的汗漬。
“會兒。。。。。。”,男子勾唇一笑,將她的手放至唇間,輕吻著。
百里會一手撥開他額間的發,靜靜的瞅著他。
“會兒,我想喝水,”襲暗唇舌乾燥的開了口,女子一聽,歡欣的放下手中的毛巾。
“好,我去拿”。
百里會忙的起身,地上雖是鋪著柔軟的毛毯,但襲暗還是清晰的聽見一陣鐵器碰撞聲。
猶疑的抬眸,卻見一條粗壯的鐵鐐一頭栓在床柱上,另一頭,竟是綁在女子的腳腕上。
襲暗憤怒的欲起身,“會兒,是誰綁的你?”
女子見他要起身,忙端著茶杯折了回去,身後,吃力的拖動著那根鐵鏈。
百里會將水遞至女子唇邊,“喝吧”。
“告訴我,是誰鎖你的?”
明明是苦澀萬分,卻笑的淡然,“襲暗,是我自己鎖的”。
“你?”男子低頭瞅向女子的腳腕處,一手猛的掀開錦被,“把它除下來,除下來。。。。。。”。
“襲暗,襲暗,”百里會死死的按住男子的身子,“你就讓我鎖吧,我怕真的控制不住”。
“會兒,不管怎樣,我都會陪著你,我不允許你這樣,”男子掙動著身子,“快把它除下來”。
“暗。。。。。。”。
襲暗雙手放在她的肩上,目光赤誠而堅定,“會兒,你是我的女人,你信不過我嗎?信不過我能治好你?”
百里會伸出一手覆在他的唇上,“我信,”心緒一下就繁蕪開來,“一直都信”。
襲暗將她深擁入懷,一手撐著床榻,下了地。
努力的坐下身子,男子一手抬起她的腿,讓它擱在自己腿上,“鑰匙呢?”
百里會搖了搖頭,卻是不願拿出來。
襲暗伸出一手,雙眸緊盯著女子,一手,在她的腳腕處輕輕摩挲著。
心裡酸澀難耐,百里會抑制不住的哭出聲,將鑰匙交到了他的手中。
咔嚓一下,男子小心的將鐵鐐除下,腳脖處,已是磨出了點點紅痕。
襲暗將女子的腿向自己拉了拉,雙手輕輕揉動著。
這一刻,他不是王,她也不是後,兩人,只是極普通的一對夫妻,相濡以沫。
百里會緊緊的閉上眼,雙眸紅腫,聲音顫抖,“襲暗,好絕望啊,這樣的日子,真的好絕望。。。。。。”。
男子抬眸,手上的動作不減,“既然連孤挺都能治癒,我就不信,這雪狐野性還能真的無藥可醫”。
百里會睜開眼,搖了搖頭,雙手捧起臉頰,“我真怕,我會支援不下去,以前,我告訴自己要報仇,所以,一定要撐住。可如今,再無所盼,還有什麼,能夠支援我活下去?”
腳腕處的手一緊,男子一把將她拉至自己身側,“今後,我便是你所有的期盼,為了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百里會懵懂的望向男子,那久被矇蔽的眼,一瞬便有了些許清澈,將襲暗深深刻入。
過了許久,女子才對著男子,輕然啟音,“對,我有襲暗”。
襲暗一驚,一喜,心內,正是百感交集,緊緊的將她擁入懷。
百里會舒心的靠在他肩上,雙手,不由的攀住男子健碩的後背。
襲暗下巴枕在她的腦袋上,眼角忽的一陣冰涼,竟真是,那喚作眼淚的東西。
那樣的東西,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有。
那失去的,雖是殘缺,卻還是回來了,那缺殘的,自己會一一補回來。
暗夜之下,月兒早已隱退,只有那深宮內院裡,緊緊相擁的二人。
燭火亮,一片鵝黃溫暖的撒鋪而下,點點綴綴,鑲滿那,重拾的坦誠而對。
百里會嘴角一勾,安心的閉上眼,胸口之處,是兩人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