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退身子,斂下眼眸。
“不要躲著我,”襲暗一手貼上她的腰,將她拉向自己。
女子閉上眼,語調很輕,“我沒有躲”。
“明日,有一場狩獵,想去嗎?”
百里會兀的睜開眼,細細琢磨著,“人很多嗎?”
“對,文武百官,加上後宮嬪妃,寒冬將至,此刻,正是獵物出來活動之際”。
女子眨了眨眼,輕點頭,“好,我想去”。
襲暗讓她埋回自己頸間,閉上了眼。
第二日,正趕上天好,陽光掃平積雪,地上,微帶著溼意。
狩獵場就在皇宮內苑,坐上軟轎,一下便到了。
皇后同百里會,柳絮,及其她的妃嬪,以及官員的女眷等,皆坐在一旁的休憩地,鋪起的毛毯上,落上幾點春意。
一片蔥鬱的林子,似也望不到頭,外圍處,以鐵欄緊緊圈起。
一旁的幾名士兵正在分發著刻上標記的弓箭,以此來結算所獲獵物的多少。
百里會上前,在襲暗的坐騎前站定,“皇上,臣妾也想騎馬。”
男子單手將她拉上馬,“騎馬?你會麼?”
百里會轉身望向他,一臉的無奈,“不會耶”。
“這是在狩獵,不是一般的遊玩。”
女子伸出一手,拉了拉襲暗的袖子,“可臣妾真的想騎馬,要不,皇上派馬倌盯著就是了,我就在這邊上轉轉”。
男子抿唇,終是妥協的點了點頭,命一旁的馬倌牽來一匹個頭矮小的棗紅色母馬。
百里會拿起襲暗手上的弓,拉了拉,卻怎麼也拉不開。
“怎麼,想學射箭?”
“我才不想學呢,連弓都拉不開,不是讓人看笑話麼?”
女子笨拙的擺弄著弓箭,腦中,又不由的浮現出了自己搭弓射箭的一幕。
以及,握著自己的手,射殺蒼鷹的耶律式。
遠傳,號角聲聲,角逐開始了。
百里會下到地上,乖乖的牽過那匹母馬,一邊輕輕的在它頸間撫順。
隆隆的馬蹄聲遠去,百里會跨上了馬背。
林內,樹木高參,一片旖旎。
陽光,碎成千萬份,在層疊的葉尖,斑駁而下。落在地面上時,悠長的光亮中,夾帶著如霧般的虛迷,煙波淡渺。
落葉,終是歸根。殘敗而下的,是被捨棄的年輪,新的生命,在芽間勃發。
百里會見馬倌緊緊的跟在身後,一時索然無味,只得慢悠悠的踱著步子。
“皇貴妃,前方林子危險……”。見她往前,馬倌在身後忙急急的勸阻道。
“林子裡冷,你幫本宮去取件披風過來,”百里會下馬,一手牽住韁繩,“本宮在這邊等你”。
馬倌猶豫著,又怕女子怪罪,只得轉身,“奴才去去就回”。
百里會無言的揮了揮手,見男子的身影走遠,才跨上馬背,馳騁著進入了林子。
林子很大,偶爾便可以看見四處逃竄的獵物,以及往來的文員武將。
一襲灰色衣衫,在林子的一角隱沒,百里會忙策馬跟了上去。
柳尚書只管盯著前方,並沒有發現身後跟著的女子。
嗖的一聲,一箭,就要了那隻鹿的性命。
百里會攤開手掌,正如腹上的疤痕一樣,這條,差點讓自己丟了性命的傷疤,同樣留在了自己身上。
柳家人,做的孽事太多了,李如的死,水姬的死,還有自己腹中的孩兒,通通都要算在他們的身上。
馬上,掛著一把弓,百里會搭上箭,向遠處的柳尚書瞄準。
只要,手輕輕的一放,便全部解決了。
弓,被完全繃開,蓄勢待發,箭尾端的羽毛,在風的帶動下,輕輕顫抖。
萬一,他死不了,怎麼辦?萬一,他死了,可是遺留在朝中的勢力如此之大,況且,還有個柳絮未除。百里會慢慢放下了手上的弓箭,一把怒火,強壓而下。
女子盯向前方,雙手緊握住衣衫的一角,手指關節,因用力而一一泛白。
發輕盈,飄了一下,再度落定。
遠處,一匹黑色戰馬,全身覆滿銀甲。身上的男子,一襲明黃,雙眸,緊盯著女子的背影。
忽然,百里會揮起馬鞭,身下的馬兒箭一般的衝了出去,而此時,柳尚書正瞄準了,一隻毫無察覺的野兔。
襲暗驚駭住,剛想喚出口的名字,硬是生生的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