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話說的,收進來自然是好的,只不過要給妹妹你道喜了,以後你賞梅的時間就多了吧。”溫絮的一句話砸下,暗指楊氏的日漸失寵,讓她的臉不禁有些掛不住。
“瞧姐姐說的,那以後妹妹就多陪陪你,姐姐。”最後兩個字雖然是緩緩吐出,卻帶著十足的力道。溫絮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稱她作姐姐,總覺得把她的年齡給提高了。
“好了,自家姐妹讓別人看了去不笑話才怪。”王妃的一句話適時壓住了兩人的劍拔弩張,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兩人微笑著面對,臉上帶著最嬌美的笑,心中卻早已將對方殺死了無數次。
敷衍的輕聊了幾句,不多時便散了,各自收回戴在臉上的假面具步出大廳。
“姐姐慢走。”
“妹妹走好。”
雪中獨留百里會,雪化了又落。落了又化。絲毫不見停。
快接近傍晚時,溫絮才差人來把她叫了進去,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走進屋內。
火盆中的火熊熊燃燒著,讓一接觸到暖意的百里會止不住全身發抖。
伸手遞過裝滿雪水的白玉瓶,溫絮嬌笑著想接過,不料手中一輕,直直的砸向地面,百里會心中一驚,知道自己又要倒黴了,無論這樣下人總是錯的,溫絮還算是間接的找麻煩,總給自己找個好的理由。
嬌笑退去,豔麗的容顏慢慢猙獰起來,百里會握緊受傷的掌心,心裡泛起一股涼意。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甩過來,怕是窮盡她全身的力氣了吧,臉上火辣辣的生疼,這是百里會第二次被打。第一次是自己打的,第二次是被別人打。
“我早說過瓶中的雪水不能沾地,你是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嗎?”看來,溫絮是看到了發生在庭院裡的一幕,下手才會這麼狠絕。
“叫幾個人將她關入軍牢中去。”溫絮拿起袖中的錦帕擦了擦手,將錦帕丟擲於一旁的火爐當中。只一瞬,便消失殆盡。
“溫妃,這……”一旁的小丫鬟不安的絞動著手指。
“這什麼這,你也想進去嗎?”百里會想不通,一個外表如此柔美,臉上帶著單純笑容的女子,說出的話竟讓人有冰凍三尺的感覺。
“不敢,奴婢這就去……”
不多時,便進來了兩個侍衛模樣的人,拉起她走向了外面,只是一路都走的非常小心,像是被發現般。
百里會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災難降臨前夕,掙也掙不脫的窒息感。
不多時,她便被押上了一兩馬車,“那麼要帶我去哪?”
兩人笑而不語,眼中透露著無限的奸佞。幾經顛簸後,百里會才被拉下馬車“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一路被半拖著,半晌後才被關進了一個帳篷。
帳篷內關有很多女子,驚恐的,不安的。有的雙眼像死水般沉寂,沒有絲毫生氣。百里會發現裡面的女子都是漢人,有的身上還帶著大大小小觸目的傷痕。在一個狹小的角落,百里會發現了小蓮,雙眼無神,衣衫襤褸。
環顧一圈卻沒有發現李如,剛想上前,卻進來了幾個大遼士兵模樣的人,將她們全部趕出了營帳。
外面是一片沙漠,被圈成了一片大大的圍場,扎堆著幾十個蒙古包。
這看來像是遼兵的教場,一壟黃土中傳出幾聲虛弱的嗚咽聲。
押出來的人被排成一列,一群遼兵圍成一個圓圈住她們,密密麻麻,裡三層外三層。
百里會根本就摸不清狀況,便被淹沒在人海里。站在最前面的拼命往後退,彷彿向前一步就面臨著死亡。然而身邊的遼兵緊緊鉗制住她們,根本就退不得半步。
風也呼嘯著,怒吼著不平,狂亂著悲哀,亂世中的一筆潑墨畫而已。
最前面的兩個姑娘被推了出去,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教場中央,臉上的恐懼、憎恨昭然皆知。見久久沒有動靜,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揮起手中的馬鞭朝一個女子的背上砸去。
“啊…。。”原本就單薄的衣衫被扯開一道口子,露出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鞭子像是嗜血般朝另一女子的身上甩去,同樣被打的皮開肉綻。
孱弱的身子在黃沙中不斷的扭動,像是一條被斷了身的蛇,伴著血跡蔓延開來。
遼軍的笑聲刺痛了漢人女子的耳,完全泯滅人性般的看著好戲。
大手一揮,立即上來幾名士兵,在兩人手腕處綁上一根繩子,繩的另一頭交給騎著馬計程車兵。
“駕”的一聲,塵土飛揚,形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