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佟淑蘭在家是怎麼長的,怎麼能長成這樣?”
秋菊默,自家主子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對上側福晉,人家眼淚一掉,臉上抹點兒香灰就把福晉打擊到了。福晉白長了一副硬氣的骨架,偏偏有一顆水做的心。那個佟淑蘭和她剛好相反,福晉這般嘆氣,根本就是拿人家沒轍。
自從佟側福晉進門之後,福晉只在頭幾天裡表現了一把當家福晉的氣勢,之後完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心裡明明恨得不行,面子上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又把王爺平白無故送出去了。垂頭默默跟在敏芝身後,秋菊不發表任何意見。
得不到回應的敏芝,心裡愈加覺得自己非常窩囊,怎麼能這樣呢?臨進去的時候還想得好好的,胤禩能搞定倆,自己搞定一個沒問題。結果,一進門自己就輸了,簡直輸得一點脾氣都沒有,敏芝快步回到自己屋裡,瞬間覺得這裡比素玉精舍的氣氛好多了,人也自在。
可是,現在怎麼辦?自己又一次把胤禩拉出來當擋箭牌,甚至都沒跟他商量過。嘆了口氣,抱起兒子:寶寶,佟淑蘭太恐怖了,以前小說裡看到這樣的女人被女主角收拾,覺得特痛快,可是真正遇上了,我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拿自己送去的婢女做文章,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她不是應該只活在小說裡嗎?太恐怖了
敏芝越是這麼想,就越想抽自己,當初是哪根筋搭錯了,人都沒見過,沒調查過,就把佟家給勾搭了,真是太虧了。早知道胤禩今天會這麼強硬,帶人去圍殺太子奶爹,她就不該賴上佟家這攤爛事兒,現在反而成了他的累贅。
自己又搞不定佟淑蘭,想起來就憋氣,自己怎麼會那麼沒用,只敢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橫,寶寶,攤上自己這樣的媽,委屈你了,怪不得你妹妹果斷拋棄我了,想起晗玥,敏芝的臉色更暗了:“墨雨,遞個條子出去,這時間若還沒散,那是要留飯了。”
其實胤禟和胤俄這時已經回去了,胤禩並沒有多解釋什麼,只讓他們回家閉門謝客,衙門裡的事情已經和胤祉知會過了。不去也沒事。反正現在事情做了,大家都明白這是康熙的意思,坑兒子,一坑就是三個,他們能做的也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胤禩送走兩人,吐了一口氣,皇阿瑪回來之前,就自我停職吧,算算日子,陸九他們也該回來了。這麼想著胤禩朝敏芝的主屋而來。才到院子門口,就見墨雨匆匆進來:“奴婢給王爺請安,王爺吉祥。”“起吧,去幹什麼了?”胤禩隨意問了一句。“回王爺的話,福晉讓奴婢去前廳看看,兩位貝子爺是不是要留飯。”墨雨恭敬地說。胤禩嘴角一牽:“多事,你下去吧。我去跟她說。”
墨雨退下,胤禩走進敏芝的房間,揮退下人,對著抱這孩子愁眉苦臉的敏芝:“這是怎麼了,怎麼還這副表情?三兒又病了?”敏芝見他來了,想起剛才自己在素玉精舍的表現,覺得有些沒臉見人,極低的聲音:“沒有,三兒很好,只是……只是剛才……”
胤禩走近幾步,伸手把孩子抱過來,拍了幾下,放進搖籃裡。對於弘晏,說實話他是不抱很大希望的,他知道太醫已經放棄了,這孩子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天意。所以,他也不介意抱抱他,安撫一下他。畢竟安撫孩子就等於安撫孩子他**。
聽到孩子他**吞吞吐吐,神色猶豫,他就知道,這女人沒準兒又闖禍了。看她小媳婦兒一般垂手站著,他也不多話,直接在她坐過的椅子裡坐了,自己給自己倒茶,然後慢悠悠地問:“你又做了什麼?”
敏芝這會兒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聽聽,這什麼語氣,你“又”做了什麼,真是丟人啊,好像一直是自己沒事找事一樣:“我……我剛才去了素玉精舍……”“嗯?”胤禩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茶杯放回桌子上,繼續默。敏芝咬咬唇:“她的丫鬟來請我,說她病了,我就去了……看起來是不太好……”“嗯,然後呢?”胤禩掀了掀杯蓋問道。
“然後,她跟我提出要歸寧,我……我說你說了算,讓她自己跟你說。”敏芝一閉眼,早死早超生。等了半天,沒動靜,她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兒,偷瞧他的表情,心裡忐忑。果然,胤禩的爆發總署需要時間積蓄,拿著杯蓋的手重重地頓在桌子上:“你跟她說我說了算?前半句或者後半句呢?”
敏芝被杯蓋和桌子的碰撞聲驚得心怦怦跳,聽他這麼一問,更緊張了:他怎麼什麼都知道,我竟被他看穿了:“我,我說,她現在身子不好,要回去也得你派人送她回去。我,我說你招待完客人會去看她。”敏芝說完,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捂臉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