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雙眼睛,屋子裡的情景,一覽無餘。
屋裡一張大床,床頭吊著帷幔,上面睡著一個男人,繡著百合花的被子被他踹得半拉措在床沿上,半拉堆在地上。那男的**著上身,仰面朝天,睡著正酣,那撮黝黑的仁丹胡,隨著他不停的吐氣,忽高忽低,床頭的桌子上堆著米黃色的軍裝,不用說,這是個日本軍官。
令崔四心動的是那桌子上放著一把勃朗寧手槍,這種型號的手槍,營長曾經跟他講過它的效能。
從聽到開始,他就對這種手槍就產生了巨大的興趣,後來,他見過一個團參謀帶著一把這樣的手槍,羨慕得不行。他沒想到今晚再一次看到這種手槍,並且近在咫尺。一種巨大的佔有慾在心頭萌生,並且如決堤的潮水一般一次次衝擊他的心田。
但崔四知道,如果真想擁有那把手槍,就必須走進這間廂房,而要走進這間廂房,就會有意外發生,這無疑是一場巨大的冒險,畢竟他今晚行動的主要任務不在於此。
然而,崔四的理性終於被衝動戰勝,當然這裡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因為就在他收回目光的過程中,冷不丁地就看見在床頭的牆上掛著一把菊花軍刀。刀柄上那組菊花圖案,在桔色的燈光裡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這7'對崔四來說更具有誘惑性。
崔四從窗戶上輕輕跳下,溜著牆根,摸到那扇院門前,輕輕推門,那門競沒有上鎖,悄無聲息地開了。
崔四機警地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哧溜一下,鑽到門後的牆根處,蹲著又看了一會兒,確定無礙,這才高抬腳輕落步地向著房門走去,沒想到那房門竟也虛掩著,估計那日本軍官怎麼也沒想到這一路殺來很多支那軍被日本關東軍打得屁滾尿流,還有哪個不知死活的中國人竟如此大膽敢在虎口裡拔牙。
崔四推門進去,躡手蹋腳,走到床頭的桌子邊,崔四想,拿東西說不定會驚醒這個日本軍官,還是先殺了他比較安全。於是把大刀輕輕握在右手,左手慢慢移向那日本軍官的嘴,猛地按住,不待他發出聲音,右手大刀一落一抹,那時軍官脖子噴出一條血線,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了。
崔四拎著菊花軍刀和那把勃朗寧手槍跑回貨倉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完畢,只等他下令了,可四下找遍不見他人影。
見崔四突然出現,德慶有些急了:“狗日的,你去哪兒了?”
崔四喘著粗氣:“先別問了,都準備好了嗎?”
“早準備好了,就等你一個人了。7崔四一揮手。眾人備就各位。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大家一起猛拉手裡的拉火索。伴著數聲巨響,十幾輛坦克,傾刻間化為一團團巨大的火球,集束彈的爆炸聲猶如悶雷,驚天動地,整個夜空立時被火光照得亮如白晝,滾滾硝煙,傾天瀰漫。
看著那些坦克被一一炸燬,崔四帶著十幾個人迅速回撤,一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剛一跑出貨倉,就聽到來時的路上殺聲四起,槍聲大作。
是鎖柱帶著其他兩個小組的隊員截住前來救援的日本兵正拼命廝殺!
(未完待續)
第四百章 怒戰!
戰鬥中,一排長葛建陽一連砍翻了兩個日本兵後,衝到鎖柱跟前,報告說崔四他們來了。
“活兒幹得徹底嗎?”
“都廢了。”
“那好,今晚咱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兄弟們收傢伙,撤。”
語音未落,從東南兩個方向,又湧來幾股日軍,火把通亮,嘰哩呱啦地叫喚著,鋪天蓋地壓了過來。
走不了了。
鎖柱大聲喊道:“一排長,我帶第二組截住這路口,你帶著其他的弟兄跟崔四他們在前面分岔口匯合,快跑。”
一排長急忙喊道:“營長,你帶著弟兄們先走,還是我們幾個殿後吧!”
鎖柱還想再說什麼,被一排長一把推了個趔趄:“營長,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葫蘆,你們幾個保護營長,快走!”
那個叫葫蘆的兄弟:帶著其他幾個戰士應著聲把鎖柱連拉帶拽地向前面的三岔口跑了過去。
崔四他們跟鎖柱等人一匯合,剛要朝洞口衝。突然,洞口的牆頭上噠噠噠一陣刺耳的槍響,牆頭上的那幾挺機槍開火了,機槍口吐出的火舌猶如毒蛇的信子一樣,突突著,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火力網。跑在最前邊的幾個戰士當場被子彈打穿,倒在了血泊裡,鎖柱帶著餘下的兄弟,趴在一條窪溝裡,被飛蝗似的子彈壓得頭都抬不起來。
一排長葛建陽帶著十幾個戰士跟成群結隊的日本兵酣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