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衝而下,直朝聶莊三人衝去。
古河城二主也動了,千名古河羽林軍緊隨其後。
羽林軍前鋒一排步兵插盾在地,後排標兵持槍在手,再後面三百多名弓弩手準備就緒,儘管他們內心深知他們千名擺出的三道防線在半仙境的農夫眼中如同薄紙一捅即破。而作為羽林軍的千夫長,提槍上陣,腳下一蹋一名弓弩手的肩膀,躍至空中,與斜空俯衝而下的農夫相迎而上,一槍如龍先出,即便無法先發制人,但力求擊退農夫,故而這一槍出擊可謂傾盡了全力。在外人看來,此番作為可就太過於天真,即使他這位千夫長身經百戰且一套槍法出神入化,但想以混沌之問道與半仙境的農夫拼境界和武力,簡直螳臂當車。
就在千夫長一槍寒芒刺出之時,農夫微微側身躲過,揮劍,即欲將擋道的千夫長一劍分屍。
可將一槍遞出剎那,千夫長似乎早已視死如歸,在清楚只要農夫這一劍過來他便要走上黃泉的情況下,居然仍是沒有逃命的覺悟,反而持槍之手再度用力一扭,將長槍橫挑向農夫的咽喉,打算魚死網破。
這位殺人不眨眼的劍魔突然性情轉好,手中的無情劍並沒有再揮去,緊接著雙指一彈,震開長槍頭,再而一腳蹬於千夫長腹部,借勢後仰翻去。
這一番,恰好躲過天網網主的一刀。
農夫身手異常,肉軀置空如立於地,行動自如,彷彿空氣實質化了一般,只見他躲過一刀後,身形驟然停頓,再是一劍迅速揮出。
看上去,大為不妙,那為救千夫長一命的網主性命堪憂。
可農夫又莫名地第二次收手,將遞出的無情劍豎立,輕指一彈劍面,無形的磅礴之力轟然炸開,空中忽然現形出第三道身影,正是打算利用本身幻境道行背後偷襲的城主。
那股力量炸開的剎那,千夫長三人便紛紛退回落地,獨留農夫一人空中,而幾乎同時,在那一瞬間,三百多名的弓弩手手中雙槽的弩陡然發射。
八百多支弩箭飛向空中,欲將農夫射成刺蝟。
一連串的制敵手法完美契合,天衣無縫。
但若真如此,未免太過小瞧了半仙境的易劍魔所有的能耐。
而明知如此,千夫長三人當即武動:千夫長長槍鬆手,平穩置空,動身奮力一腳將長槍剔出,如流星飛逝而去,槍頭寒芒正指農夫;五行屬土的術士城主掌心一拍地,周圍地面頓時飛沙走石,無數塊大笑不一的石頭上浮,在其雙手一揮之後,猶如萬箭齊發,將農夫的四面八方封鎖出一個四面楚歌;網主則立在原地,雙手緊握水銀彎刀,不斷集聚刀勢,刀勢的增強使得刀面銀光閃閃,儘管在白晝卻清晰可見,而此外有一輪巨大旋風以他人為中心卷地而起!
註定無路可退的農夫沒有退意,身形凌空而立,他只是略微看了一眼飛來的箭矢和長槍,隨後瞧見古河天網網主在集聚刀勢,忍不住輕蔑一笑,旋即神色肅穆,無情劍倒朝上,其雙指貼於劍身。
陡然間,又是一輪巨大的旋風捲地而起,席捲了江河,巨大的漩渦連天而上,一時之間,古河城白晝有雨水落下,夾帶著魚蝦。
漩渦中,一股劍勢急劇暴漲!
僅僅眨眼間,便壓過了網主所集聚的刀勢,且橫生的劍氣太過暴戾,近乎成形,千絲萬縷劍芒毫無規章可言地穿梭環行,毀壞周圍一切:地面,牆壁,江河,隨處可見濃郁劍氣暴亂而留下的痕跡。
而八百多支飛箭、無數的飛石,大半未近農夫之身二十丈,便遠遠被湮沒於劍氣之中,長槍也被彈回,深深插入地面。
千名羽林軍一下子工夫死傷一半有餘。
天地之間,兩股氣旋連線了天地,平地兩龍捲,晴空上的雲朵匯聚,兩轉空心圓現奇象。
刀勢、劍勢依然在不斷增強。
一個混沌之永珍,一個混沌之法相。
縱然二人境界上相差太大,但比勢,則只看各自在刀劍上的造詣。
聚勢時,刀客與劍客可謂無敵狀態,亦可謂弱如螻蟻。一旦開始聚勢,其人身軀之外有本丹之氣護法,固若金湯。這些本丹之氣,可不是天地之物,而是修士日積月累所凝成。
本丹露空成虛,即為氣;本丹藏體成實,即丹田。
本丹之氣作為修士如同性命般重要的根本修煉法寶,想要打破聚勢時化為氣形的本丹,可不是一個難字得以形容,哪怕彼此實力境界天差地別。
但弱如螻蟻,也不與前者無敵之說矛盾,聚勢之人本丹化成氣暴露在外,那其人則與常人無異,即便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