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邃面上,沉聲再道:“你擅自與其他奴隸爭鬥,當處以鞭刑。來人,立即動刑。”
排列在周邊,時刻負起監督奴隸之責的埃及兵士小隊中,自有兩個彪形兵士走出,手執兒臂般粗沉的皮鞭,逼向方邃。
‘嗚!’
其中一個兵士冷笑一聲,揮動手中重鞭,發出撕裂空氣的悶響。
方邃並不準備進行無謂反抗或是逃走,坦然站在原地。
需知每個奴隸,都是建造金字塔的勞動力組成部分,平日間繁重的體力勞動,已不斷有奴隸死去。因此督工和兵士,有鞭打處罰奴隸的資格,但除非奴隸暴動或試圖逃走,否則多數情況下,都不許直接傷殘殺害奴隸,以致耽擱金字塔的建設。
先前方邃是在希安挑釁下,出手反擊,並非主動生事,這裡人人得見。因此兩個埃及兵士的逼近,是要對方邃動刑鞭打,非是要危及他性命,實在沒有必要進行全無勝算的反抗。
然而,就在兵士走進,即將對方邃動刑之際,有一道聲音溫吞吞的插話道:
“念在奴隸們整日勞作不易,先前又是希安那廢物挑釁在先,這叫方邃的外來奴隸,鞭打之刑就暫且免了吧。”
眾人向說話者看去,同感意外。出言免除方邃受刑的,竟是素來以虐打奴隸為樂的塔圖。
若是塔圖要求加重責罰力度,方邃反覺正常,但其出言免了鞭刑,這豈止是反常?反而讓方邃意識到,塔圖必是有其他的手段,要整治自己。
眾人注視下,塔圖低沉沉的道:“鞭刑可免,卻不能毫無懲罰,方邃你既然傷了希安,那你今日的工作量就要翻倍,晚上也不準休息,要徹夜勞作,以彌補你的過失。”
徹夜工作,這個懲罰不可謂不重,但方邃心下的不安半點不減,仍覺的這不是塔圖的最終手段。
不過塔圖並未繼續說下去,言罷再不開口,注視方邃的目光中,卻嘲弄之色明顯。
“既然塔圖大人開恩,你們這些該死的奴隸,還不快滾去工作。”中年督工又道:“來人,把希安這蠢物抬走,準他休息一天,若明日還不能正常工作,就上報總督工,申請將他處死。”
沒有任何人有興趣再看一眼昏迷過去的希安,眾奴隸在兵士帶領下,井然有序的被分派到各個工作地點。
方邃的工作變成白天頂替希安,搬運石料,夜晚也不得休息,要到金字塔內打磨石材,完成兩個人的工作量。
‘蓬!’
如同山巒墜地般的震響傳出,塵土飛揚,大地輕顫。是一塊由牛馬與奴隸們共同拖運的巨石,經過滾木的推送,終於停放至金字塔下的預定位置,墜放在地上。
方邃和一同工作的眾奴隸一樣,大汗淋漓的從近人高的巨石一側,露出平靜冷峻的面容,以及入鄉隨俗,僅在腰部圍了塊獸皮的精健身軀。
沒有親身參與到金字塔建設中的人,絕無法想象其中的艱辛勞苦。
恢宏聳立的古埃及金字塔,每一座都是由數以十萬,百萬計的巨石壘疊而成,其中最大的石塊超過三十噸以上,最小也要有兩噸左右。
時至科技高速發展的現代,也沒有一個對金字塔建造之謎的完美解釋。
在那久遠時間以前的古老歲月裡,埃及人是以怎樣不可思議的方式,來完成如此宏偉至乎神蹟般的建築?
後世的相關猜測中,普遍認為金字塔的建造,最有可能是以兩種方法來完成。
一是以牛馬、人力,加上流沙以及滾木的推助力,再由力學原理構建出來的絞盤木架,將巨石分毫不差的放置在相應位置,來日積月累的完成金字塔的建築。
這種方法如果真的成立,就證明數千年前的古埃及人,已然掌握了連現代人也要歎為觀止,自嘆弗如的建造技術。這本身就是讓人百思不解的謎題。
更不要說金字塔的建造,還涉及到圓周率,地球到太陽間的距離,以及地球自身的體量總和,等等不可思議的知識。
另一種關於金字塔建造之謎的觀點,是由法國科學家戴維·杜維斯提出的。
他認為建造金字塔的巨石,是人工澆築而成,並非全是天然的完整石塊,而是化整為零的先將材料運到高處,之後透過澆築手段,最終合成數噸重的完整巨石。
此一說法也是玄妙,難道古埃及人早在數千年前,就掌握了混凝土澆築技術?
然而提出這一猜測的法國科學家,還在建造金字塔的巨石內部,找到一根數千年前古埃及人的頭髮,這似乎證實了他推論的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