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熟。我讓贊進跟著,快去休息吧。”墨紫見珍孃的福禮有點顫微微氣力接不上的感覺,“待會兒,就讓人給你把行李拿過去。”
靈香瞧出來了,趕忙上前扶起珍娘,對墨紫也謝過。
贊進自然聽墨紫的話,跟在主僕二人身後,晃盪出了正堂。
“墨哥,這珍娘不能留在望秋樓啊。”岑二等人走了,就對墨紫說道,“不是我不可憐她,可是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一樣不通。哪怕會一樣,我也好跟東家交待。”
“又不是每家的千金小姐都會這八樣。要說,也很少有千金小姐會。小家碧玉也好,大家閨秀也好,最要緊的是會兩樣東西,女紅和理家。那八樣,在有些人家是錦上添花,在有些人家是不受待見。”女子無才便是德嘛。好比裘四奶奶江素心,一樣才藝都不會,卻能把一個家料理得井井有條,深韻宅鬥之精神而能運用自如。她就是當代女子的楷模,婆婆們最喜歡的兒媳婦人選吧。
“聽墨哥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岑二今日可從墨紫那兒學了不少道理。
“那我再教你一樣。你如今好歹也是大掌事了,不要事無大小,都想著跟東家說。這麼大的望秋樓,便是多養兩個人又花得了多少銀子?再說了,洛州用哪些夥計哪些葛秋,東家可從來不過眼。”墨紫不覺得有告訴裘三孃的必要。
岑二聽了,還真是,笑嘻嘻說道,“我習慣跟我爹事事交代清楚,一時忘記如今我也同他一樣,能單獨理事了。”
“林珍娘留在這兒也是暫時的。等望秋樓開出來,沒準她以為跟青樓差不多,就是賣藝不賣身,到時候嚇得她自己走人。”越想,這個可能性越大。“你還想她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呢。就算人真會,也不見得肯當葛秋。”
雖然,理想化的葛秋是一種不分貴賤的藝術性職業,但墨紫也沒天真到這種程度。當葛秋的姑娘們都是家境比較差,不得不出來拋頭露面。只不過,這份工作,真得賣藝不賣身,還能賺比較多的銀兩。
“那也好,咱們省心。還有,萬一豹幫真來找麻煩,至少人走了,咱也不用多擔待。做酒樓這一行,三教九流皇親國戚什麼人都得招待。咱們還沒開店,就得罪了地頭蛇,我心裡七上八下的。”說不在意了,其實是假的。臭魚就算發誓也沒用,他跑生意久了,知道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可他很仗義的一個人,林珍娘也是非救不可。所以,弄得他兩面焦。“欸,不對。當葛秋怎麼了?要是有天賦,跳得好,唱得好,長得美,說不準就讓哪個良善的男子看上了,明媒正娶回去,還是她林珍孃的造化。”洛州望秋樓裡就有過幾樁好姻緣。
這是託望秋樓是酒樓,而不是青樓的福,來的不僅限於貪看美色的男人,還有讓美酒美食招來的君子客,而且女客也受歡迎。
“好了,不說了。反正,人家小姐是自由的。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平時就幫忙多照顧著些,安穩了這段時間再看。”墨紫見岑二連連點頭,知道事情交給他能放心,“洛州那邊,人出發了沒有?可別趕不上開業。”
上都環境還不熟悉,倉促之下也找不到好的教習和能歌善舞的女子,墨紫一早就建議從洛州訓練出最優秀的一批葛秋放在開業當天。大酒樓,剛開始的興旺與否,將決定以後的生意。因此,一炮而紅是必須的。
“當初說的是晚我半個月,還有七八日吧。這人不到,我也不會開門做生意啊。”岑二有大掌事的決斷了。
墨紫微笑,“回頭把大堂的圖紙給我一份,我好設計拉鈴。我對包間的傢俱桌椅也有些想法,等畫完了一起給你瞧瞧。”
岑二是知道墨紫手十分巧的,聽她說要圖紙和畫傢俱樣式,自然答應得快。
兩人在那兒說著事,而裘三孃的馬車已經進了桐雨街。
馬車,是敬王妃派的。趕車的,是敬王妃的車伕。前後各兩匹高頭大馬,身材魁梧的王府護衛四名。
裘三娘每回稍微掀開簾子,就有眼尖的小隊長策馬來問,“三少夫人,有何吩咐?”
被連續這麼幾回之後,裘三娘火了,對小隊長這麼說,“我就是圖個新鮮,看看外頭罷了。我不叫你,你不會再上前來說話。”
豈料那俊朗神氣的小隊長這麼回裘三娘,“三少夫人身份非比尋常百姓,還是不要經常掀簾子的好。落在別人眼中,誤會三少夫人不夠端莊,有損三少夫人清譽。”
裘三娘怔了半晌,摔下簾子,橫著漂亮的柳眉,對小衣和白荷說道,“瞧我真是替自己選了一個好夫家,如今出個門難於登天不說,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