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慘。誰能說上我一句好?”她能不能哭一哭?
“你要是不好,人幹嗎半要挾半利誘非要我把賣身契交出來?”裘三娘說的是元澄,“我以前覺得他挺斯文溫吞的一個人,真是錯看了。墨紫,你的賣身契到他手上,這一面是我想著你二人有緣,另一面實在是不得已。誰敢對他說不呢?”
“奶奶為何不乾脆放墨紫出府就是?”綠菊敢問。
“我在這節骨眼上放她出府,不是和婆婆她們硬碰硬了嗎?”裘三娘何嘗沒想過,但仔細考慮之後,還是用了轉讓這一手。
“可是,把墨紫賣了,萬一主子不好怎麼辦?”綠菊擔心死了。
“那就是她自己的命了。照我看,她的命自打碰到我那天起,就不算差。”裘三娘拋個媚眼給墨紫,“小墨兒,是不是?”
墨紫還給裘三娘一枚白眼。
敬王府門口,一輛黑色馬車真等在前面。
“你的東西我會讓人送過去。”裘三娘又低語,“反正,咱們住得那麼近,來往很方便。”
小衣將墨紫背下臺階,剛要放她上車轅,突然來了幾匹快馬,在敬王府門前勒停,馬高抬前蹄,塵土囂揚。
馬上跳下一人,門裡小廝跑出來幾個,紛紛喊著二爺。
蕭維皺眉看著小衣背上的墨紫,問道,“這是怎麼了?”
墨紫聳聳肩,油痞樣再現,“讓你奶奶叫人打了一頓棘板子,跪了一會兒針氈,所以走不了路了。”她說這話,沒刻意低聲。
裘三娘撲哧一聲,又連忙正色,“二伯,別聽這丫頭妖言惑眾。是她自己不懂規矩,受了老夫人的責罰。如今,被我賣了,再跟咱們王府沒關係。”
衝墨紫揮手,“趕緊走,看著讓人心煩。”
墨紫不再理全然石化的蕭二,讓小衣放下她,朗聲道,“三娘,墨紫跪謝你救命之恩。從此後,主僕之名盡斷。”
一跪一叩,手抓車轅而起。
裘三娘看著她跪完,沒再說一個字,轉身進了門。
紅梅卻見裘三孃的眼角閃淚,“奶奶——”
裘三孃的袖子往面上遮了遮,再放下來時,已恢復如常,“不準告訴她,否則必以為我離她不得。”
“奶奶明明就是捨不得。”綠菊也眼快,她心裡還難受呢。
“龍入淺灘,能困她多久?捨不得,又能怎樣?”裘三娘越走越快。
墨紫看著那三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倒不婆婆媽媽長吁短嘆,讓小衣幫著,就上了車。
“等等。”蕭維跨前一步。
小衣張手擋住。
“少將軍還有什麼話?墨紫主家在等,不好耽擱。”墨紫的語氣並不挑釁,而是敘實。
“我祖母因何打你?”蕭維始終覺得鎮日在宅中的祖母不可能知道墨紫在外頭的事。
“因為勾引你。”
墨紫瞠目結舌,看著語出驚人的小衣。
“什麼?”蕭維怒氣橫生,“誰說的?”
說完五個字的小衣,顯然認為沒必要再多說幾個字,沉默以對。
墨紫僵笑著,“少將軍不要聽小衣的。墨紫在外行走的事讓老夫人知道,這才是主因。”
“主因?那她說的,是次因?”蕭維驚覺自己幫了倒忙,面色泛寒,卻又不好再說,只能問,“你被賣給了誰家?”
墨紫不知該不該答,這人和元澄是政敵,知道她是元府的丫頭了,會不會一氣之下拿吟月劍把她咔嚓?
“小老兒是元府車伕。少將軍以後若想要找墨紫丫頭敘舊,可能不那麼容易。”車伕大斗笠一掀,李硯笑哈哈一張臉。
“李老,怎勞動您?”墨紫啊了一聲。
“小老兒瞧你這丫頭傷得不輕,趕緊進去躺著,閒雜人等不必你理會,由小老兒應付。”李硯馬鞭兒一打布簾,示意墨紫入車篷內。
墨紫對蕭二微微點個頭,瘸拐著進去了。
李硯也就應付蕭維那麼一句,駕駕直拽繩,馬兒撒開四蹄就跑。
等離得遠了,他在外頭對墨紫說,“丫頭,蕭少將軍對你垂詢殷殷,莫非有意於你?”
墨紫隔著簾子,驚嚇到差點打嗝,“怎麼可能?同你家大人一樣,我也不受他待見呢。見一次,便不歡而散一次,八字犯衝。而且,他通房兩位,準小妾一位,敬王府所有的人都認為他要娶的正妻不是公主就是郡主。”
李硯再哈哈一笑,“丫頭的八字必定和我家大人相合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