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穿得是女裝。現在,大多時候,她都著女裝。
但李硯稱她墨哥,是因為這樣的場合下,她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一個能和他們平起平坐的尊客。豹幫這日清除內憂,出自她的手筆,層層圈套,個個細節,由她佈置到無可挑剔。而她素衣送棺,無心有心,都喚起金銀對母國最後一點眷顧,才能來向大人問心中疑惑。鑰匙在她手裡,她只要願意,他們這裡每個人都會在這亂世中大放異彩。
“我來晚了,這席可是要散了?”墨紫本想悄悄來悄悄走,不知李硯鬼精的老頭兒要將她拉到風眼裡去。
李硯仍高聲,“不晚,不晚。我們正說三國會談之事。大求早到了數日,南德晚到了數日,結果拖到昨日才正式開始談,卻半個時辰不到,南德使臣吳建甩袖而走。大周宰輔李仁多留了片刻,出來也是面色鐵青。而今日,皇帝在朝上宣稱先過年後論和談之事,務必讓兩國貴客賓至如歸。我等正在猜,究竟發生了什麼。墨哥可要湊湊?”
墨紫起先婉拒,卻拗不過李硯堅持,垂眸想了想,說道,“恐怕是南德暴民作亂,朝廷情勢不妙,心浮而氣躁,一激就怒。”
張震道:“墨哥猜得不錯。大人剛得最新訊息,南德辰縣又有農人揭竿而起,自組義軍,殺當地貪官數十人,加入義軍者已過萬人。此時和談,吳建猶如熱鍋螞蟻,哪能定下心來。”
“星火燎原。南德弊政過陋,百姓終不堪重負。反,也是遲早的事,不足為奇。”墨紫看著元澄,“大人可知,這吳建是何人?”
“吳建是吳太師的兒子。”元澄答她,“吳太師擅於權謀,吳建遠不如其父。”
“與人較心智,最忌浮躁。大求大周如今定然已知亂民之事,大周還罷了,大求幸災樂禍之餘,說不定想坐收漁翁之利。這不是老天給的,進攻的好機會麼?”墨紫從大求的角度出發來想。
“所以我說,別人收,不如自己……”李硯來蹦躂。
“李老,夜了,今日散罷。”元澄卻用這句話把老頭拽下來,已起身。
主人起身,自然沒有客人還坐著的道理。眾人趕緊離席,拱手辭禮。
李硯走過墨紫身邊,故意說道,“亂世之下,避無可避,唯有自強。墨哥,你說是也不是?”
墨紫謙笑不語。
李硯幾番遊說不成,一時嗚呼哀哉,背影都嘆息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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