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送到上都,那就是另一個月的事了。”
仲安越聽越寒,“這麼大的事瞞著皇上,一旦捅破,咱們所有人都得掉腦袋。”
“我並沒說瞞著皇上,只是一個比方。我的意思是,儘可能減少邊境大將見到墨紫的機會,以免事到臨頭,懶得動腦費力,第一個就想拿墨紫開刀。一場戰爭,首發士氣最重要,若自己先覺得理虧欠了敵對方,要拿人或物換什麼太平,就必輸了。終歸結底,墨紫在不在大周,大求總會想辦法打過來。所以大求向大周要人,我們也大可冠冕堂皇否認。”元澄其實已經想了很久。直接進入大周境內,一定會遇到這樣的問題。
蕭維緩緩說道,“也不必如此絕對。大求的野心,肅王不是不明白的。只要我們說清楚,他未必將來會為難墨紫。”
魏佳也說,“墨紫的身份就算全天下都知道又如何?她自己又不願意當什麼國後,難道大求人要,我們就乖乖送不成?那如果大求王想要我們幾個的腦袋,大周也會雙手奉上?如元大人所說,大求遲早要打過來的。”
“墨紫不同。”元澄搖頭,“她本是大求人,與大求王青梅竹馬。而其父兄甘為大求細作,玉陵破國更與這二人密不可分。”見墨紫盯著他,他停下來。
墨紫不是怪他,嘆口氣,“你說得不錯。大求也不像南德那麼懦弱,對逃出去的要犯悶不吭聲,任他們在別國做大官。”
元澄挑挑眉,這是把他說進去了?
他笑著繼續,“墨紫的身份一旦揭穿,想要安然度過,就得有兩個先決條件。第一,拖延時間,爭取得到皇上的保護。第二,向大周眾臣子證明,用墨紫換太平,遠不如墨紫的才能對大周大求之戰的貢獻。這兩個條件,都需要時間來表現。因此,我認為,從肅王帳下走可以,但不能把墨紫推在前面。”
元澄說到這兒,看向蕭維,“蕭將軍,這就要看你了。”
蕭維目光掃過墨紫,然後望著元澄,轉過身往甲板上走,“我需要仔細想想。”
他從戎以來,沒有過如此重大的隱瞞,還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做。他也不傻,知道元澄再利用他對墨紫的情感。但牽涉到墨紫的性命,他不能和此人賭氣,而做出令自己後悔一生的決定來。
“蕭將軍,你只有半個時辰。”元澄目送蕭維。
魏佳和仲安也走了。
墨紫坐在元澄對面,“元澄,我知道你用心良苦。”
元澄握住她的手,視線卻不離地圖,“墨紫,我跟你都有不得不回大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