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公子,只管翻只管看。買得多,我就算你便宜點。”
墨紫一笑,還真低頭翻看起來。本來就不期望在這樣的舊貨攤上能見到好東西,不過,她不是窮麼,既然要花錢,買件有用的,總比沒用的好。
“公子是上都人?”婦人沒有要岔開墨紫挑貨的意思,只是賣貨的總要聊上幾句,不然哪來回頭客呢。
“不是,我剛來沒兩個月。”墨紫一心二用,拿起一盒陳州胭脂,在婦人滿目期盼中聞聞,卻放下了。“大嬸不是本地的吧?”上都富庶之城,這麼窮的,多是外地來的。
“婦人是玉陵逃過來的,途中與丈夫兒子失散了,帶著兩歲的女兒,好不容易到了上都來投親,誰知飽受親戚白眼,還被他們騙走錢財,無處安身,只能變賣首飾做這小買賣謀生,買賣卻是難做。我一個婦道人家,人生地不熟,官府不給上戶本,稅也高,十文錢要收三文,本錢就得五文。如今,婦人也不盼別的,但願我相公和大兒平安,能來上都早日與我和女兒團聚。”說著說著,悲從心中來,竟抹起眼淚。
墨紫聽她是從玉陵來的,就沒了心思挑貨,手輕輕撥著小櫃裡的貨,問那婦人,“玉陵真得破國了不成?”
婦人點點頭,憤憤然道,“我出王城之日,正是大求蠻騎踏入我王皇宮之時,我夫自宮中逃出,急匆匆帶了我們離開,細軟不及收拾,家門不及上鎖,還有僕人未能知會其散去,真是禍從天降。在路上,聽到的都是壞訊息。我王駕崩,皇后自盡,唯一的王子被俘,公主貴女們淪為蠻子們的妻妾玩物,簡直駭人聽聞。我聽逃出來的大官家眷們說,是咱們玉陵國內出了通敵叛國的內臣賊子,所以大求兵馬才一舉攻破我玉陵水軍,進而奪了王城。雖然內臣賊子已誅殺之,但為時已晚了。”她原不貧窮,家中也有僕人丫環十來人,現在,卻連日要忍受飢餓。
墨紫倒有些佩服這婦人,一昔之間,什麼都沒了,遭遇這麼多,還能做起小生意養活自己和女兒。
手感一變,是好木啊盛暑之中依舊沁涼漫上指尖,沒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