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章 自此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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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世間至高之處的碧落,竟如凡間一般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來。
放眼望去盡是連天濃重的滾滾烏雲,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這九重天上徘徊在外的仙人,無不是擺了仙障,將風雨阻隔在外,行色匆匆過往而去。
唯獨踏古,立在一朵雲頭之上,任由自己毫無遮掩的棲身與瓢潑之中,一身豔紅似血的衣衫盡溼,一張煞白煞白的臉亦是滿是水漬。
她將將從天帝那裡出來,拿著他賜的令牌,一路擋過攔路的仙兵,直奔誅仙台而去。
據說這誅仙台,亙古之時便存在,用作懲罰觸犯天條的仙人的場所,就如同凡間的斷頭臺一般。
冰冷,殘忍,血腥。
她在空中如一抹芳魂,飄零了許久。
直至到達了誅仙台,她遠遠的便瞧見,九道天柱之間,被閃爍的雷火包裹著的白色身影。
踏古面無表情的站在誅仙台邊略定了定,忽然舉起雙臂,雙手結了個印,有兩道銀光自她之間湧出直直的搗向誅仙台中央,那方才還晃眼的雷火,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餘九道沉重且結實的鎖鏈依舊緊緊的縛在佚慈腰間,而他整個人,亦如踏古一般,周身浸雨。
許是發現了周遭的異常,佚慈緩緩的抬起被折磨的慘白且狼狽的臉,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隔著幾丈遠的距離,向踏古所在的方向望去,只這一眼,便叫踏古的心,疼了又疼。
她暗自穩了穩心神,邁開步子向佚慈走去。
自打她開始習法術,運靈力以來,身體向來健朗,卻沒有碰上過什麼事叫她覺得累的如同現在一般,彷彿只短短的十幾步,便越走越是沉重,將將就要用盡她畢生的力氣。
終於,她順利的走到佚慈面前時,佚慈便衝著她漾開了一抹笑意,在這冰冷的天氣裡,有著格格不入的溫暖氣息。
踏古晃了晃神,隨後終於忍不住抬起雙臂,攀上了佚慈的脖子,將自己的腦袋深埋在了他溼漉漉的衣領間。
半晌,一聲極壓抑,極脆弱的嗚咽,十分微弱的同淅瀝的雨聲,一齊揉進了空氣之中。
可佚慈卻是聽得十分清楚的,況且,他的胸前已有溫熱,在逐漸的暈開。他喉結動了動,只覺是踏古在擔憂他,安撫性的唸了一句,“踏古。。。。你莫哭。。。”
可懷裡的人依舊動也不動,竟是連嗚咽也止了,好似散去了一身的生氣一般,冰冰冷冷的。
許久之後,她才慢慢的抬起了頭,眼神確是不敢直視佚慈,而是將勾著他脖子的雙臂收了下來,轉而摸索上他的臉。
她學作他一直以來對她的溫柔模樣,抬手將他額上溼漉漉的碎髮攏到一旁,又拿蔥白如玉的手指,一點一點的觸控他的眉眼臉頰,最後停留在他薄而性感的唇瓣之上。絕美的臉上綻放著一抹美麗卻冰冷的笑意,神色沉醉而迷離。
佚慈始終極細緻的觀察著她,這才發現了她的些許異樣,卻沒有直問出口,而是換了個調侃的語氣,“娘子,怎地才半日不見為夫,便就思念成這副模樣了?”
踏古不語,依舊笑著,只是才積攢起勇氣,直直的望向佚慈的眼睛,良久,才略帶撒嬌的意味道:“相公,你是愛我多一點,還是愛花夕多一點?”
佚慈聽到踏古口中的這個名字時,身影明顯一僵,竟是連一直以來時常掛著的笑意也維持不住了,只有些不可置信的問她道:“你說什麼?”
踏古心裡登時便冰涼冰涼,心道這個人對他來說竟是重要如斯,只提一提名字,他便變的不再是她熟悉的模樣。
可聽她依舊不做回答,而是勉強撐著笑意,繼續問道,“那相公,你覺得,是踏古的舞姿美,還是花夕跳的舞好看?”
佚慈這才又勾起了唇角,似是想起了什麼不願想起的往事,語氣十分無奈又淒涼,“花夕她,從來不肯為我真心一舞。”
終於聽見了眼前的人說出了心裡話,她便再也強顏歡笑不出來,貝齒嵌進唇裡,她只拿著冰涼冰涼的神色,望著佚慈,無甚表情道:“所以,你才尋來我這麼一個人,來代替她,跳給你看?”
佚慈神色動了動,緊緊的顰起了眉頭,踏古只當他這是被戳破了謊言,才露出這樣的神情,心裡越發的難過,便繼續道:“可你還是錯了,我生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