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面板啊,摸著就真跟上等綢緞似的,雖說她們總扭扭捏捏,喜歡讓人熄了油燈再做那事兒,否則就要加錢,但這也不算啥個事,因為等你真壓上了她們的身子,就曉得那份快活嘍,這等豔福,你們這幫兔崽子啊是甭去唸想了。”那漢子沒有搭理這幫眼窩子淺到裝不下半碗水的年輕無賴,徑直離開,就算離遠了那間屋子,仍是心有餘悸,他有句話沒那臉皮說出口,當他跨過門檻的時候,僅僅是給那人瞥了一眼,差點就邁不開步子,若非那人笑了笑,沒有繼續“刁難”,他就已經打起退堂鼓高高豎起降旗了,可當他好似吃足吃奶的力氣向前走出七八步,已是汗流浹背,好歹也是刀口舔血小二十年的亡命好漢,卻根本就不敢坐下,只是輕輕抱拳,說了句叨擾公子,等到那公子點頭一笑,他這才有那精氣神去挪步轉身,否則恐怕就要跟一根木頭那樣在那兒杵著等死了。
這漢子站在二樓樓梯口停住身形,越想越納悶,他盧大義年紀輕輕就已是春秋某個亡國的一條軍中好漢,這麼多年身手把式都沒有丟掉,甚至到了這座古代西域都護府,還靠著際遇跟在此隱姓埋名的江湖前輩學了好些獨門絕學,多少次趟在血水裡的驚險廝殺,如今更是摸著了小宗師的門檻,在好事者排出的外城二十人高手榜上雖說敬陪末座,名次不咋樣,可好歹是上了榜的人物,難不成真如那個垂垂老矣的師父所說,西域這地兒閉門造車出來的所謂高手,成色太差?比起中原正統江湖差了十萬八千里?盧大義十九歲就跟隨恩主逃亡到了西域,以往又是軍中銳士,對故國故鄉早也淡了心思,至於那離陽王朝的江湖,更是從未涉入,總覺得這座城市就算是西域的國都了,能夠在這裡出人頭地,打拼出一番事業,比起中原高手就算遜色,也差得不多,堅信內城高高在上的十大高手,就算不是所有人都比肩那什麼天下武評宗師,也總該有兩三人可以有資格上榜。只是今日跟那個年輕人不過打了個照面,盧大義就猛然驚醒自己井底之蛙了。
那個世家公子哥模樣的年輕人,身上真的有一種“勢”,常年不苟言笑的師父以前唯有偶爾喝著小酒喝出了興致,才會眯著眼跟他說起這種雲遮霧繞的玄妙境界。還說高手過招,跟醫家聖手的望聞問切是差不多的門道,望之氣勢興衰不過是第一步,聽之言語中氣高低的第二步,接下來才是互報名號來頭,來確定是否生死相向,最後才是不到萬不得已不去切磋的切,那時候多半就是生死立判的慘淡結局了。盧大義對此原本不當回事,在西域待久了,習慣了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習慣了逃不出一個錢字的暗殺截殺和搏殺廝殺,哪會管你是什麼宗門幫派的?只要斷人錢路,任你是天王老子也要捱上一刀。在西域這塊天不管地不管的土壤田地上刨口飯吃的男女,生死由不得你當回事,既然連生死都顧不得,還管你是不是過江龍是不是千金之子?若非盧大義珍惜來之不易的武道境界,終於有了成為一方宗師的希望,今日吃癟後早就拉攏上幾十條好漢去堵住房門了,若是還吃虧,那就再喊上外城那幾位對脾氣的榜上高手,萬一外城不行,終歸還有內城那些終年養氣的頂尖菩薩,西域早就明白一個道理,西域是西域人的西域,內訌不去說,可要說外人想來此拉屎拉尿,不管你在中原或是在北莽如何呼風喚雨,都得乖乖交錢!這二十年來,盧大義見過的過江龍給這座大城折騰得剝皮抽筋還少嗎?光是死在他和兄弟手上的,就有七八號極其扎手的人物,有死在女子肚皮上的,有先傷在稚童袖中刀然後死在幾百號人群毆中的。盧大義想了想,終於還是忍下了心頭浮起的殺機,招手喊來一個信得過的店夥計,讓那孩子去跟酒樓掌櫃打聲招呼,說乙等房戊字房那個年輕人不能動。
那個十六七歲就已經殺過人的少年難得看到盧爺如此臉色陰沉,不敢造次,忙不迭跑去傳遞“軍情”,不忘回頭瞥了眼盧爺走下樓梯的偉岸背影,在少年心中,這般好像坐在屍骨堆里豪飲醇酒消受美婦的男人,就算是西域最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了。別的不說,盧爺去上等窯子喝花酒,平日裡看他們這幫愣頭青都不正眼瞧的狐媚娘們,在收盧爺銀子時總是會打個大大的折扣,甚至給盧爺白睡了身子也沒怨氣,據說少不了慵懶靠在床榻上丟下一句“盧爺再來”,這可不是他瞎猜的,而是有一次運氣好被盧爺帶著去開眼界,雖然是在那位姐姐屋外枯坐了一夜,連一同在廊外等候服侍的婢女小手兒也沒敢摸一下,天亮盧爺推開屋門後,他是親耳聽到那個姐姐用一種能讓人酥了骨頭的語氣,懶洋洋油膩膩來了這麼一句。打那以後,少年成天就想著這輩子怎麼也要有盧爺一半的本事才甘心閉眼去死!
密密麻麻擁簇著十幾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