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兩大世間最頂尖的神仙人物,雙方轉戰千里,打得那叫一個天翻地覆,日月無光。
而這當中,咱們離陽的這位北涼王,曾經一劍就將那北莽王朝最厲害的傢伙,給打退出城去了!沒有幾千步,少說那也該有幾百步!那城牆就跟紙糊的一樣!
然後那位異常年輕卻登頂江湖的權勢藩王,親口說那一劍,是跟一個叫溫華的中原劍士學的。
於是大笑聲中,不斷有好事者扯開嗓子嚷道:“喂喂喂,姓溫的,你啥時候跟北涼王套上近乎啦?要不然啥時候帶咱們去西北,見識見識北涼鐵騎的厲害?”
“對對對,那可是位王爺啊,那總該有座王府吧?店小二,咱們就當沾你的光了啊,明兒你就帶我們去北涼咋樣?吃香的喝辣的,總不難吧?”
“飛劍!飛劍來一個!溫小二,你既然能讓那位天大的王爺都佩服,肯定會演義小說裡頭的那種飛劍本事嘛,要不我拆條凳腿給你,你帶我飛一飛?”
而那個呆呆站在酒樓大堂的瘸腿年輕人,提著壺酒,一時間忘了給客人倒酒,他始終不說話不答話,但也笑得不行。
只不過他是真的笑出眼淚來了。
這個時候,終於發現自己等了半天還沒等著酒的一個客人,拍桌子怒吼道:“姓溫的,酒呢!真當自己是那個王爺嘴裡的中原劍士了?!你大爺的!”
那個店小二猛然間低下頭,抬了抬那條廢了胳膊的肩頭,胡亂擦去臉上淚水,大聲笑道。
“唉~客官,酒來啦!”
第264章大江南大江北
徐鳳年在清涼山稍作停歇,就帶著鳳字營輕騎,馬不停蹄趕往那座在今年初破土動工的新城。跟他同行之人,有剛剛卸任陵州刺史的徐北枳,以及在流州官職品秩始終不上不下的陳錫亮。
先前跟他這位北涼王一起入涼的女子,姑姑趙玉臺陪在徐渭熊身邊,陳漁和綠袍小女孩格外投緣,也留在了清涼山,一大一小,沒事就喜歡往聽潮湖的許願蓮上丟擲許願的銅錢,在太安城成為玩伴的賈家嘉和徐嬰,到了北涼王府也開始“分道揚鑣”,呵呵姑娘喜歡帶著兩頭虎夔從山上跑到山下,再從山前跑到山後,只有偶爾見到那個叫陸丞燕的女子時,才會停下腳步開心笑幾聲,倒是徐嬰不知怎麼喜歡上了聽離陽文壇大家的王初冬講故事,總之,清涼山彷彿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尤其是胭脂評上跟某位南宮爭奪榜首的陳漁,她的到來,僅是讓人幾次驚鴻一瞥,就驚為天人,每次當她出現在聽潮湖邊散步駐足的時候,宋洞明和白煜手下的那些北涼俊彥們,若是有誰眼尖發現了,很快就會一傳十十傳百,哪怕手頭事務再忙碌繁重,也能厚著臉皮找到一些蹩腳的理由藉口,蜂擁跑到衙屋外頭的小廣場欄杆邊上“賞景”,宋副經略使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從不刁難更不阻攔這幫心思單純的年輕讀書人。
雖然成功挫敗了北莽南侵,但是那座史無前例的新城營建沒有停歇,甚至堪稱日以繼夜,外圍主城牆的修築,幾乎以肉眼可及的驚人速度拔地而起,這種天下壯觀的景象,必然要以北涼耗竭無數財力物力作為巨大代價。因此許多赴涼士子引經據典,用前朝大楚都城的三次大舉徵發力役為例,皆是“與民休息”的三十日而罷,絕不會耽誤百姓農事,以此非議北涼此舉是涸澤而漁。以北涼道副經略使宋洞明領銜的清涼山一系青壯文官,對此嗤之以鼻,因此引發了一場很快蔓延整座北涼士林的爭論,然後就在這場沒有硝煙的大規模筆戰中,新城城址那邊始終熱火朝天。除了徐鳳年僅是作為名義上的將做大匠,上至經略使李功德和墨家鉅子這兩位新城總督、到涼州刺史王培芳在內的六位副監,再到北涼關內將近六萬地方駐軍和十數萬三州兵籍役夫,所有人都兩耳不聞關內事,對於新城建造是否勞民傷財的辯論,不聞不問不理不睬。
徐鳳年和徐北枳陳錫亮並駕齊驅,身後是相談甚歡的徐偃兵和於新郎。
陳錫亮比起最早入涼的時候,好好一位白麵清秀的江南書生,握韁的雙手佈滿老繭,變成了黑炭一般的消瘦村夫,只是雙眼熠熠,沉穩而堅毅,此時跟徐鳳年說道:“只要清涼山掏得出銀子,流州可以立即抽調四萬左右的青壯趕赴新城。但是下官希望除了不拖欠他們的工錢,王爺還能承認他們的版籍。我們流州百姓,真的太苦了!”
徐鳳年有些為難,“銀子啊……”
被使眼色的徐北枳翻了個白眼,如今他已經正式擔任北涼道私自僭越設立的轉運使,緩緩道:“打贏了北莽蠻子,除去兵餉和撫卹兩項不說,直接發下去的軍功賞銀就將